株高大的白玉兰下静立良久,却始终不见谭大人身影,倒是一墙之隔的校场不时传出年轻侍卫们粗声粗气的喝彩声。
“我猜那日你回去之后便与徐太嫔坦白交代。你们一定很紧张,想着我这个嚣张跋扈的皇子将要如何强取豪夺,最后,你们终于想出了一个法子,给谭钰谋一个五城兵马司的职位,对不对?”贺纶不知何时站在她身畔,一袭白衣玉带的箭袖猎装,干净的纤尘不染。
说的话却令人心惊胆寒,仿佛他当时就趴在附近听壁角。
贺纶一脸高深莫测道,“能用脑子猜出的事为何还要听壁角?我还猜到你今日过来是赴谭钰之约,如何?”
“殿下,这是奴婢的私事儿。”汤媛正气凛然道,下意识的去拉好姐妹壮胆,可是好姐妹呢?
一转头,尼玛香蕊早就溜了,大约溜了一半良心发现,还转过头抱歉的看看她。
得,这也不能怪她,扫把星自带爪牙冯鑫,人挡杀人佛挡杀佛,香蕊麻溜走开是知情识趣,总比被冯鑫一脚踹飞来得好。汤媛扶额。
“怎么了,额头不舒服吗?”贺纶温柔道。
汤媛起了一身小粟米,难以置信的看向他。
他,一定是中邪了!
“你怎么又……”汤媛一僵,闭着眼要喊,被贺纶以指封住,而他的唇就吻在那根按住她樱唇的指上,温热的气息熨烫着她小巧的鼻端。“吻”完了还以额头贴着她的,静默片刻,才扑哧一声笑了。
“好了,你可以滚了。”他收回手,用帕子擦了擦,丢下一脸懵逼的汤媛大步而去。
呃,他这又是唱哪出?汤媛怔怔的,比起被占了便宜,她竟更关心贺纶的“病情”。
就在距离这边不远的一处角落,谭钰面露骇然,双手隐隐发抖。
他刚才看见了什么?
五殿下俯身拥吻他即将订婚的女孩。
女孩个子矮,为了将就男人的身高不得不仰着脸,柔软的小腰都被向后折出一个动人的弧度,若非男人一只手轻轻托了下,她可能要不胜疼爱的仰倒。
尽管他看不见那两个人的脸,却无法不想象出一幅极尽香.艳耳鬓厮磨的场景。
那是他的女孩,嘴唇怎能被别的男人品尝?
可那人是五殿下!
悲愤过后,谭钰如同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渐渐清醒。
当他游魂一般怔怔返回校场,五殿下已经笑吟吟坐回看台品茗,他目光忍不住覰了贺纶的唇一瞬,像女人浅色的口脂一样红,吃了他的女孩,他那刚刚冷却的愤怒又窜上心头,却在贺纶抬眸看向他时,顷刻烟消云散。
“谭大人的骑射功底令人惊叹,”贺纶音色惫懒的点评着,“在羽林右卫做一个中候委实有点屈才了。”
谭钰竖起耳朵,心跳越来越快,正当他无比祈盼下文时,五殿下忽然止音,原来被场地中一位纵马飞射的年轻人吸引了目光。
但最后一句话,尤其是“屈才了”三个字仿若魔咒般深深的印刻在了谭钰心上。
这世上,哪怕再憨厚的男人也有建功立业光耀门楣的雄心。谭钰自然也不例外,在普通人看来,他凭一介白身在羽林卫混到了从七品中候,已是很不简单,却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位置在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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