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席开烧尾宴,食色无双殢人鲜。
宫娥往来如飞仙,觥筹交错无云天。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骊歌胡旋舞殿前,醺然不似在凡间。
路友儿一身桃红名贵百花锦绣金鳞华服款款而来,红色丝绸做底,金色丝线绣鳞,暗纹百花在灯烛氤氲的光线下若隐若现,腰间一条鹅黄色桃红滚边的绣带将她身型窈窕彰显,衣领大大敞开,却不觉轻浮暴露,只因那半透明的里衣,颀长白净的颈子若隐若现,仔细看去还能露出其细小的锁骨。
再看其面,媚眼如丝,翘鼻樱唇,粉颊如桃花绽放,虽谈不上倾国倾城,却也是销魂蚀骨别有风情。乌发如云,缀以金饰,灿灿生辉与华服上的金鳞相得益彰。
友儿被宫女们一顿打扮终于算是过关,被众星捧月般簇拥着来到御花园,这里正是皇后举办晚宴之地。来到后,路友儿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奢华!
此时已是夜晚,明月皎皎,银色的月光却在宴席的万千灯烛光下丝毫没了踪影。
御花园正中央广场上整齐摆着奢华席桌,整个御花园铺满红毯,而围绕整个筵席皆是高台红烛,足足有千支之多。与逸德殿不同,此为皇后举办的宴席,即便是百官也是是高桌而坐。
太后没有出席,最上位只有皇上与皇后,左为尊,此时皇后已经换居皇上左方,皇上右侧的位置空着,不知安排何人。
所有人早已经入席,只有路友儿姗姗来迟,这让友儿为之惭愧,暗暗恼怒这些宫女们为何不将时间算好让她出丑。不过那皇上皇后笑容满面,文武百官殷切期待,好像并没因为她的晚到而生气。
怪!真怪!这夜宴处处透着诡异!为什么她隐隐有种感觉这整场宴席的主角是她路友儿!?不过转念一想,她也实在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皇上皇后文武百官,怎么也轮不到她路友儿当主角,于是,赶忙打破自己心中的想法。
看到宴席桌已经坐得满满的,她找不到自己的位置,还好有宫女在旁为她解了围,轻轻扶着她的手将她送到唯一的空桌——皇上右侧的空位。
路友儿有些惊讶,脚步迟疑了一下,扶着她的宫女也只好停下耐心等候。这皇上右侧的位置不会是她的吧,这万万不可啊,因为这皇上一侧除了公主便是妃子,她这样入座算是什么身份?
“路妹妹快快入席啊。”皇后韩奕瑄抿嘴一笑,站起身来亲自相迎。莲花碎步款款而来,到了友儿身边便亲昵的拉起她的手。
友儿无奈只好随着皇后的引导来到皇上右侧坐下,整个过程不敢看那俊美无涛的皇上一眼,心中大叫不好,看来自己身子果然是被皇上占了,连这位置都安排好了,左侧皇后右侧妃子,召集百官不就是为了宣布她的身份吗?这可如何是好?
坐下后小心看向下面席上之人,不看还好,一看更是吓了一大跳。
原来除了百官,皇上的嫔妃们也参加了宴席,而嫔妃外加宫女们清一色都是……粉色衣裙。怪不得她刚刚没注意到她们,原来她们的衣着……
想起之前在千鹤宫发生的一切,她本想选粉色衣裙,不过宫女月蒙那支支吾吾欲言又止,她猜想是因这粉色应该是所有嫔妃最不屑穿的颜色吧,转念一想,友儿便恍然大悟,怪不得嫔妃们不喜欢粉色,原来宫中宫女的衣着皆是粉色。虽然款式不同,但远远望去和宫女似的,自然没人喜欢粉色,传了粉色便是无形中降了身价。这也是之前为何她选了粉色,月蒙脸色难看的原因。
但是……
既然不喜欢粉色,今天怎么嫔妃们却清一色嫩粉啊,远远望去粉红一片,以为到了东瀛观看樱花呢。
转眼看向皇后,皇后衣着更为朴实无华。一身蓝衣,一串珠链,高高云发盘起,只用一支珍珠发钗卡住,虽然淡雅却实在有失一国之母的雍容华贵。
路友儿淡淡小眉皱起,看了一眼皇后,再看了那粉红一片的嫔妃,最后低头看了一眼犹如花蝴蝶的自己,为何她总有种感觉,皇后嫔妃们不约而同的如此打扮难道就是为了反衬自己?
尴尬,非常尴尬,尴尬到如坐针毡。
皇上宫羽翰并未多看路友儿,神色正常,这让友儿更为纳闷,如若这是为了向百官宣告纳了新妃,不是应该秀恩爱体贴吗?为何看起来面目如此平淡。
就在友儿的纳闷中,夜宴开始,还是老一套,莺歌燕舞美酒佳肴,从始自终皇上都未曾多看友儿半眼,相反是皇后倒隔着皇上向友儿亲切致意。路友儿低下头准备吃一块点心,却觉得自己身上炙热,是视线,炙热的视线。
好奇地抬头,原来是百官们正打量她,这种打量让她极其不舒服。尤其那些年轻男子,那火辣辣的眼光更是毫无遮挡。
看到友儿的目光,大部分官员都赶忙转移视线,却也有一些年轻公子直视她而笑,更有一些胆大的直接对她抛媚眼。
路友儿彻底迷茫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有人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勾引皇上的女人?转眼看向宫羽翰,疑问更深,此时她路友儿到底是什么位置,那夜春药到底是不是皇上?这晚宴到底有何目的,为何皇后率领广大貌美嫔妃都不施粉黛的充当壁花,没错,就是壁花,就是配角,她们这么做无非就是想众星捧月将一身精装打扮的自己推到风口浪尖。
深深低着头,不敢抬头,因为只要一抬头,更多年轻男子对她抛媚眼,诡异!实在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诡异!
宴席告一段落,下一节目便是赏花。出乎她意料的是,皇上并未在百官面前封她为妃,那这宴席……这种莫名其妙的安排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她总有种感觉,上到皇上皇后下到文武百官都已经暗中商量好了,只有她路友儿一人蒙在鼓里,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皇后冲过来一把抓住友儿的手,“路妹妹,我们去赏花可好?”
“……好。”她有说不的权利吗?皇后抓着她的手劲很大,可见意见的坚决。算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反正她路友儿也是贱命一条,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女。
既然想开了,友儿便堆起最亲切的笑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不就是皇上的妃子吗,不就是宠妃吗,不就是未来要迎接阴谋诡计吗,她路友儿必须先稳住才能想接下来的对策,此时无论是什么妃子她都接受了,先稳了皇上,以后找机会逃出宫去吧。
不过想想那皇上还真是天真,以为弄点春药就能逼她就范,他也实在将女子的贞操想得太重要了。
皇后韩奕瑄拉着友儿款款而去,其他嫔妃都不想在路友儿身边,没人真愿意当配角,所以都离她们远远的。
皇后的素指一指前方,友儿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那里有一群衣着华贵的公子哥们在高谈阔论,“妹妹你看那青衣玉冠之人。”
友儿看去,在人群中确实有一青衣玉冠的男子,男子身材英挺,面目英俊。点了点头,“看到了。”
抓起友儿的小手,皇后对她暧昧一笑,“那公子是户部大员李久善的二公子李里元,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为人温文尔雅,尚且无妻妾,是世间难得的男子。”
友儿看着那人,听着皇后的话,点了点头,原来身为皇后也是八卦的。再次偷眼看了那娇弱的皇后,友儿心中突然冒出个想法——皇后想红杏出墙!
心中大叫不好,难道皇后现在想开始对付她了?年关到了准备把喂养得肥肥胖胖的小年猪杀掉?难道皇后想一边告诉她自己的“秘密”,一边拉她下海顺便除掉?阴险啊,真真的阴险啊!
皇后还在温和打量着人群,根本不知道友儿已经将她“定罪”,“妹妹,你看那李公子旁边藏蓝色锦服的公子。”
友儿再次仔细打量,点了点头。“看到了。”
皇后再次看向友儿暧昧一笑,“那是董大学士的三公子,董直,董公子继承董大学士的渊源学识,虽然年纪轻轻却学贯五车,更是金科榜眼出身。如今二十有四尚且无正妻,且无子,容貌更是玉树临风,最擅琴艺,是京中名门闺秀最为仰慕之人,妹妹你看如何啊?”
路友儿只觉得后背冷汗出了一些,这皇后看起来娇弱,没想到还是真性情的女子啊,一个还不够打算出墙搞两个,她路友儿佩服!佩服!“董公子确实不错。”路友儿点点头,无论那男子如何,既然皇后看上了应该就不错。
皇后笑得更加灿烂,继续道,“那董公子一旁湖蓝色衣着的是兵部张侍郎的大公子张乾皓,张公子武艺高强,熟读兵法,容貌更是俊朗,如今初到兵部就职,前景广阔啊。妹妹你觉得张公子如何?”
后背的汗多了一些,路友儿点点头,“恩,不错。”她晕了,她真不想和皇后称姐道妹,也不想知道皇后这么多“小秘密”,因为她深深清楚,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这皇后准备红杏出墙的三人她都知道,她能想象到这后果……
皇后还是没满足,素手一指远方,那里也有一堆人群,相较刚刚那一小堆人,这群华服公子人数更多,路友儿背后冷汗泉涌而出……皇后大人啊……真看不出您这思想比她路友儿这现代人还要先进,无论如何您已经嫁了人了,收敛一点吧。想归想,她可不敢说出来!
“那黑底白纹锦袍的是户部大员之子周公子,周公子二十有一,玉树临风,家中尚无妻妾,妹妹觉得如何?”“……很好。”
“那蓝衣的是都察院官员吴大员之子吴公子,吴公子一十九岁,刚刚在京中崭露头角,在几个月前的诗会上夺得头躇一鸣惊人,容貌更是唇红齿白引得京中女人百般追逐,妹妹你觉得吴公子怎样?”“……很好。”
“那暗红色白纹锦袍的是礼部陈大员的公子,陈公子二十有二,虽年纪轻轻却气质沉稳,与其父在礼部供职,是礼部不可多得的人才,精通北漠国语与达纳苏国语,两国来使前来南秦都是他做译者,前途无量啊。妹妹你觉得陈公子如何?”“……很好……”
“……”
将近大半个时辰,皇后心满意足地拉着头晕脑胀的路友儿来到凉亭。多少人?多少年轻男子?她路友儿已经数不过来了,难道这些都是皇后看好的男子?怎么看起来不像啊,从心捋顺下思路,皇上从头至尾也没说封自己为妃,而皇后率领广大嫔妃充当绿叶,只让她路友儿一身红衣充当鲜花,为何……难道这百官宴就是针对她路友儿而设?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正当友儿低头纳闷沉思之时,之间有一年轻男子前来,那人正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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