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雪姿抓了衣服便冲了出来,环顾四周,哪有半个人影。
身子一纵便如飞燕般跃上客栈屋顶,系紧腰带,仔细查看,黑漆漆一片还是没有人影。
用轻功飞跃而下,足尖点地几个纵身便飞出几丈开外,没办法,她只能这样挨个地方寻找了。
雪姿一咬牙,蠢女人真是不让人省心!
路友儿其实并未跑远,她只是跑到马车里了。大部分士兵都在驿站休息,驿站外只有少量士兵在值夜。和值夜卫兵稍微招呼下,友儿便成功进入马车内,她来是取包袱的。
将车内灯烛点亮,找到自己衣服穿好,将雪姿的中衣裤及外衣仔细叠好放在包袱内,打算找时间洗干净了还给她,将包袱取出送到她与雪姿同乘的马车上,她又陷入沉思迷茫了。
那日过后,她与血天一夜温存后已经把那感动几近淡忘,但是刚刚雪姿那暧昧又让她想起来了,一旦想起,那记忆便无论怎样也挥之不去,一直缭绕在她的脑海。
猛地砸自己脑袋,路友儿啊路友儿本来你就不够机灵,现在可好,连性取向也出问题了。
将包袱放进马车,友儿在马车后支着腮帮子看着外面。
值夜的卫兵战战兢兢,提起十二分精神值夜、巡逻,保护着驿站正在休息之人的安全。
路友儿却突然不知自己该该去什么地方,难道去宇文怒涛的房间?不,坚决不去!难道回雪姿的房间?不,太尴尬了!
哎,天下地下竟然没她路友儿容身之地啊,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感慨了吧。
想了一想还是睡在马车里吧,反正还有一张被子,此时也不是秋冬,睡一夜应该没问题的。
将被子铺好,钻进被子里,那感觉却还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仿佛还是能感受到那两人渐渐贴合的触感,嘴唇上仿佛还是有那柔软的触感,除了柳如心身上淡雅的清香,竟隐隐夹杂了薄荷药香,还有那舌……
“啊……”一声狂嚎,值夜士兵急忙赶来,“王妃您怎么了?”
尴尬地从被窝里爬出来,“没什么,吊嗓子,惊扰你了,你去忙吧。”说完便从车内出来,打算出去散散步。
吊嗓子?那名士兵一愣,看了看天,这大半夜的吊嗓子?王妃真是……好雅兴。看到友儿向黑暗中走去,赶忙跑着追了过来,“王妃,天黑危险,您不要离开车队。”
“没事,我就是觉得烦闷,走走而已,马上就回去,放心吧。”感觉到士兵的关心,友儿觉得很温暖。
那士兵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哪有理由过问王妃去哪,但是平易近人的王妃还是耐心向他解释让他很感动,“小的陪您走走吧。”
友儿摇摇头,“不了,我自己走走就好,你快回去吧,不然王爷会怪你擅离职守的。”这算不算变相的威胁?
见友儿坚持,士兵也没办法,点了点头便小跑而去,唯留下友儿独自彷徨。
此地为郊外,荒无人烟,加之是平原,夜风就这样毫无遮挡地袭来,刮得人脸有些疼。友儿皱了下眉,她真是越来越变态了,除了性取向不明竟然还有受虐倾向,因这脸上的疼痛竟然让她感到无比爽快。
前方更是一片黑暗,如宇宙黑洞一般。
友儿愣愣地看着黑漆漆的前方,突然觉得自己的命运也如同这黑洞,看不见前方,找不到方向,她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来到这,然后便被各种各样的牵绊及威胁逼着走过来,如今更是不知前方到底等待她的是什么命运。
宇文怒涛与血天……她该怎么办,她该选择谁?
友儿一边想着,那双脚就如中了魔般慢慢前行。
风越来越猛烈,刮得友儿浑身生疼,却又无比爽快,也许借由这种疼痛才能忘却心中的不安吧,此时黑暗已经不可怕,心中的黑暗才是更可怕!
一阵更大的狂风将友儿吹醒,乍一惊醒,大呼不好,她不知不觉来到了什么地方?
夜色更黑,如若刚刚的夜色还能看见丝丝光亮,那此时的夜色怕是已经快伸手不见五指了,这种黑是不正常的黑,友儿活了这么多年,除了在密闭空间,她未见过如此黑的地方,这里绝对不正常,这里不是普通室外!
想到此,心中便有些惊恐。
猛地想到从前路紫文曾经说过,练武之人的视力听觉随着内力的提升而越发敏锐,如若想看得更远,便将内力逼入眼即可。虽然听说过,但友儿却未曾试过,此时是第一次试。静下心来,将丹田之下的内力调动开来,那内力如绵绵青丝,顺着七经八脉游走,慢慢按照友儿的意志游走到面部,到了眼上,果然,与刚刚伸手不见五指不同,她此时逐渐适应了黑暗,慢慢看到了一些影像。
她脚下是一片平整路面,有沙无石,而四周……
友儿原地转了一圈,环顾了四周,这四周竟然满是参天大石,这大石林立犹如原始森林般林立,狂风便是从这石与石之间呼啸而来,风之狂,似乎要是要人剥皮去骨一般,一种不好地预感从心中猛地浮起,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看了看四周,周围的巨石竟然诡异的相同,对,就是一模一样,毫无差别,无论是大小还是形状,根本就是一个模板上出来的。
咬了咬牙,压下心中隐隐的不安,友儿此时根本不敢多想,因为她知道只要意志有了丝毫松懈这恐惧便会占据上风,此时最理智的做法便是什么都不想!
运气轻功飞奔,她想最快的时间冲出这石林,但是跑了很久,直到跑得筋疲力竭,还是跑不到尽头。
停下身子,扶着巨石,友儿喘着粗气休息,一波一波的恐惧感袭来,将她的意志力几近崩溃,什么时候能走出去?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巨石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天然形成?不,友儿还没这么天真。在现代也听闻过很多巨石阵,例如什么复活岛巨石阵,所有的这些都是人工形成。而此时的巨石也定然是,不说别的,就说着巨石之间无论大小还是形状都是一模一样,难道也是什么ufo?
不知为何,友儿只觉得越来越累,累到那用于观看的内力也越来越难控制。
将眼上的内力收回,友儿原地打坐调养了下自身真气运转,而后细想了下这些巨石。这些石头搞不好都要重达数吨,巨石之高怕是要丈余,巨石林密集,这林子就像迷宫一样将人困在其中不得出来,她到底该怎么办?
一个想法突然浮出脑海,她用最后的内力跃上巨石顶端如何,那样应该便能成功看到巨石林尽头了。
想到这,友儿从地上站起,目光异常坚定,仰望巨石,而后提起所有内力向上飞跃,用巨石为着力点,每上升三尺便踢一下巨石,用着轻微的反作用力作为支撑下一次跃起的动力。
渐渐的,友儿仿佛看到了巨石顶端,没错,三尺一次换着力点的话,当看到巨石顶端之时一共换了四次着力点,也就是说这巨石每个都有整整五米!五米!
路友儿被这个数字吓到了,五米!
马上就到巨石顶端了,一个分神,友儿只觉得眼前一晕浑身使不出力来,内力瞬间散去,失去知觉……
身体急速下落,友儿能感觉到却不毫无办法,五米,摔下去搞不好就摔残了,就算不残也是重伤,浑身酥麻根本使不出力,友儿绝望了,摔吧,没办法了……
突然薄荷药香袭来,只觉得身子方向一转便落入一个不算结实的怀抱――是雪姿!?
雪姿落地将友儿放在地上,“千万不要用内力,立刻散功!”冰冷的话语在友儿耳边响起,却让友儿倍感安全,是雪姿,太好了。
“呜呜……”趴在雪姿怀里大哭。
雪姿一愣,“喂,蠢女人,你怎么了?别哭,有事说事你哭什么哭?……怎么还哭,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是女人就别哭!”
将友儿从自己怀中拉出来,在黑暗中隐约看到她泪眼婆娑的小脸,竟然莫名其妙的在心中泛起一种疼,那是心疼吧?一惊,她雪姿还会心疼?
两只手扶住友儿的小脑袋,雪姿面色比刚刚还要严肃,“友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离得很近,友儿清楚地看到了雪姿的面容,她的容貌是如此细致,细致的柳叶眉,上挑的凤眼,笔直的细鼻,薄薄的嘴唇,说起来只是中上之姿罢了,但是友儿此刻看到这张熟悉的脸更想哭,就如同找到救星了一般。
想到这,又扑到雪姿怀中大哭起来。
无奈,非常无奈,雪姿第二次把友儿从怀中拉出来,“蠢女人你别哭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倒是和我说啊。”
“我……我太害怕了……”其实从发现这怪异的环境后,友儿便非常怕,她怕黑,她怕鬼,但是因为无人依靠,只能将这种害怕的思想深深埋在心底。此时雪姿的出现让她这种恐惧感突然爆发出来,一时间连自己也止不住哭泣。
无奈地翻了白眼,“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跟我走。”
雪姿在前面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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