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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生死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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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那里,因此,他想不知道都难!

    “私相授受?”叶薰浅冷笑,声调一扬,她款款走向大厅中央,步步生花,宛若盛世里开放的牡丹,端庄大气,叶怜香咬着嘴唇道:“祁世子送你衣裳、耳坠……”

    每一次,叶薰浅两手空空出门,最后总是满载而归,这样的事情在一个多月里已经上演了很多次,叶怜香看得眼红,多方打听才知道是祁玥送她的,从绫罗绸缎到胭脂水粉,从名贵首饰到珍惜药材,应有尽有,除了贤老王爷从她那讨了一枚千年赤参之外,叶薰浅全数收入浅阁,当做私产。

    云侧妃和叶怜香没分到一杯羹,自然心生不满。

    “祁玥是我的未婚夫,我接受他的馈赠,有什么问题吗?”叶薰浅掀唇一笑,慢悠悠地反问,见叶怜香一脸不甘心,于是继续加把火,“别说是衣裳首饰,就是他的人,我也照收不误!”

    “叶薰浅,你要不要脸?”叶怜香在贤王爷和云侧妃的纵容下再怎么骄纵任性,也不过是个闺中少女,听到叶薰浅那后半句话,脸都红了。

    “这跟要不要脸有什么关系?他本来就是我的!”叶薰浅靠近叶怜香,一字一句,都宛如刀子刺进叶怜香的心。

    叶怜香前脚才被宫羽退婚,叶薰浅后脚就被赐婚许给祁玥,这样强烈的对比,让叶怜香恨极了叶薰浅,她看着叶薰浅那张越发清丽的容颜,扬起手,想要扇花她的脸,可中途却被叶薰浅握住,然后轻轻一推跌倒在了地上。

    这突然发生的一幕,快得让云侧妃来不及阻止,“郡主,怜香是您的妹妹,您怎么能推她呢?”

    “怜香,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哪儿?”云侧妃心急如焚地跑到叶怜香身边,扶起她,查看伤势。

    “只许她扇我耳光,不许我推她?云姨娘,本郡主没有以德报怨的好习惯!”

    叶薰浅的话,在气氛沉重的大厅里响彻而起,当着贤王爷的面警告这母女二人,贤王爷脸色阴沉着,瞥了一眼委屈的叶怜香,“好了怜香,薰浅是长姐,你怎能不尊长姐?”

    这种象征性的训斥,无关痛痒,不过是贤王爷做给她看的,叶薰浅不稀罕,也不想在这里浪费唇舌,干脆离开,谁知还没有走到门口,就碰到了捕风堂的侍女绿萼,“郡主,您回来啦?”

    “嗯。”叶薰轻应一声,扭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一家三口”,准备从绿萼身边擦身而过,可下一秒却被绿萼拦住了去路。

    叶薰浅挑了挑眉,挡她的道?捕风堂的侍女胆子还真不小!

    “郡主恕罪,奴婢是来请郡主去捕风堂的。”

    这话一出,贤王爷、云侧妃和叶怜香的视线顿时交汇在了叶薰浅身上,过了一会儿,贤王爷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走向门口,“父王他……怎么突然要见薰浅?”

    “回王爷的话,老王爷说好几日不见郡主,甚是想念。”绿萼几乎不用想,便可以很好地应付贤王爷,足见其平时功夫深。

    “我也想念爷爷了。”叶薰浅莞尔一笑,那个糟老头儿是她来到这个世上见过的最可爱的人,赋予了她亲情的温暖。

    “郡主请随我来。”绿萼跟贤王爷和云侧妃打了个招呼后,便给叶薰浅引路,向捕风堂里走去。

    捕风堂位于贤王府北面,虽然幽静,却不会让人觉得阴森,简言之,这里正气充足!

    橘黄色的光芒透过窗纸,投射在草地上,夏夜里萤火点点,分外温馨,叶薰浅跟随绿萼走到门口,绿萼敲了敲门,“老王爷,郡主到了。”

    “臭丫头,你还不给我滚进来!”

    叶薰浅、绿萼,“……”

    贤老王爷中气十足,没有半点老态龙钟的样子,皎洁的月光打在叶薰浅的身上,在木墙上投射出一个窈窕的影子。

    “爷爷!”叶薰浅一边用力推开门一边扬着笑脸,走进屋子。

    贤老王爷躺在床上,见叶薰浅活蹦乱跳的,顿时松了一口气,“臭丫头没良心,都不来看我!”

    “我这不是来了嘛!”叶薰浅从床边几案上端起茶水,坐在了他床边,亲自奉茶,贤老王爷脸色稍稍一缓,接过茶水,慢慢地喝,他一边喝水一边看着叶薰浅,某女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干脆歪着脑袋,欣赏墙壁上的画,躲避他锐利的眸光。

    “臭丫头,让你奉个茶,你也这么不乐意!”

    “爷爷,你冤枉我,我哪儿有不乐意!”叶薰浅揪着老头子的衣袖,嘟着嘴,抱怨着,“我分明就是十分乐意,非常乐意好不好!”

    “哼,油嘴滑舌!”贤老王爷将空茶杯塞给叶薰浅,叶薰浅将茶杯放回原处后,方才替自己开脱道:“爷爷,我油嘴滑舌都是跟祁玥学的,要怪你怪他!”

    “你怎么就不跟那小子学学人家的学问?尽学这些没用的!”贤老王爷嗤之以鼻,捏了捏叶薰浅的鼻子,语气严厉,可眼神却写满了慈爱。

    “我都是第一闺秀了,还学什么学问?”叶薰浅十分无耻地说,她第一次觉得,这第一闺秀的名号不错,至少免去了她很多念书的时间。

    “你那第一闺秀,就是个书呆子!”贤老王爷毫不客气地戳破叶薰浅眼里冒出的得意泡泡,很不给面子的说。

    叶薰浅碰了一鼻子灰,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然后撅着嘴嘟哝道:“死老头儿,有你这么说你孙女儿的吗?我有这么差吗?”

    贤老王爷揉了揉叶薰浅的头发,凝视着她越发美丽的容颜,长叹一声,戎马半生的手轻贴在她肩膀上,语重心长地问:“丫头,真的想好了吗?”

    “嗯?”叶薰浅下巴微微抬起,眼里闪现一丝不解,贤老王爷让叶薰浅靠在他手臂上,徐徐解释,“真的想好了要嫁给祁王府那小子?”

    “爷爷!”叶薰浅脸色微红,跺了跺脚,嗔了一声,属于女儿家的羞此刻在她脸上显露无遗,在贤老王爷眼中,叶薰浅就是个没有爹娘疼爱的孩子,一转眼,十年匆匆而过,她已经由当年的那个小不点儿长成了如花似玉的少女。

    “你喜欢他?”贤老王爷只当自家乖孙女儿脸皮薄,不好意思回答嫁人不嫁人的问题,于是换了一种方式问。

    叶薰浅在外人面前一向是胆大心细,没脸没皮,可在熟悉的、亲近的人跟前却没那么坦然了,尤其是在谈论和她自己有关的事情的时候,她低着头,小声地回答,“嗯嗯,有点儿……”

    “确定只有一点儿?”

    “当然了!”

    因为贤老王爷的不完全相信,叶薰浅猛然抬头,大声回答,仿佛想要用自己的声音掩盖内心那份最真实的情感,贤老王爷活了这么一把岁数,怎会被叶薰浅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所迷惑?

    “丫头,你忘了他吧……爷爷会给你找更好的!”

    这偌大的贤王府中,叶薰浅是贤老王爷最在乎的人,有关她的幸福,他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敢有丝毫懈怠,不敢出丝毫差错,他庆幸,他家薰浅丫头只是喜欢小祁一点点,而不是深爱!

    “为什么?”叶薰浅脸上的笑容一收,脸上满是严肃。

    她以为老头子会满心欢喜地祝福她,恭喜她这个齐都第一扫帚星终于有人要了,却没想到……

    “丫头,别问好吗?”老人的话透着关心,饱经风霜的脸上刻画着惋惜与遗憾,他何尝不喜欢小祁?只是他不敢拿薰浅的幸福去赌……

    摇晃的烛光下,女子眼里写满了坚定。

    “爷爷,是你让我不要和祁玥好的,可你又不告诉我为什么,我不要这样不明不白地忘记他!”

    叶薰浅摆明立场,如果没有一个充足的理由,她绝对不会妥协!

    贤老王爷凝视着叶薰浅,眸光复杂至难以言传,仿佛要透过她这张脸,回忆追念往昔岁月,就在此时,叶薰浅的脑海里鬼斧神差似的浮现出了几日前宴会上的情景,那曾被她抛诸脑后的事情再次被她想起。

    “是不是祁玥他半年后……会死?”

    叶薰浅声音颤抖,艰难地问,老者短暂的沉默,给了她重重一击。

    “丫头,既然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问我呢?”

    不论十年风云变幻,物是人非,贤老王爷看着叶薰浅的眼神纵使蕴藏着无限的怜惜和疼爱,看着她难过伤心,他心里又怎么可能会好过?

    老者的眼神,宛如平湖秋月般宁静,叶薰浅葱白的手指像是被月光浸染过一般,指尖微凉,死死地捏着温暖的瓷杯,“爷爷,为什么拓跋烈说祁玥只有半年的时间?”

    短短一日,她所承受的打击,已经够多,既然风雨已经来了,那就不妨来得更猛烈些吧!

    贤老王爷眸光深邃,让叶薰浅靠在自己臂弯里,那些久远的往事浮上心头,他长叹一声,“小祁在娘胎里就受到了诅咒,他活不过十八岁……”

    叶薰浅听清了贤老王爷的每一个字,只觉得浑身冰凉,在现代时她有听说过很多奇能异术,其中就包括诅咒之术,只是从来没有见过。

    “难道就没有解法吗?”

    “有!”贤老王爷重重地说,让叶薰浅在一片烟茫里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却在下一秒,回归地狱的冰冷,“只是,从来没有人成功过。”

    “月族冰火两重天,将与生俱来的生死咒剥离,受烈火焚身之痛与万年寒潭之苦。”贤老王爷眼里闪现一丝不忍,但更多的是悲怆,生死咒是巫族重咒,哪怕是将下咒之人诛杀都无济于事。

    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叶薰浅无需真切体会,便已能感受到其中的凶险,她记得那一晚,她和他拉钩,他说会陪伴她百年,不让她孤独在世,难道说早在那个时候,他便已经下定了决心,做出了选择?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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