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的亲切称谓——说来不知为何,墨斐那家伙叫这个称呼时,竟一脸促狭的笑意。
“嘻嘻,小弟,你的嘴真甜。”贝尤妮塔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贝姐”的称呼,一点儿不因韦大少的传奇身份而畏首畏脚,“不过,有功夫讨好大姐姐,不如多关心一下身边的小妹妹,姐姐我可不想被马踢。”
马踢?按照墨斐的说法,“马”大概是魇马一类的蹄足生物,但“马踢”跟自己和萨丁之间又有什么关系?——格勒菲列听得一头雾水,还在纠结于词句,萨丁已经红透了脸,头都快拧到了背侧。
不想夏尔茨这家伙也来凑趣,故意瞅了萨丁一眼,满脸烂笑的说:“哈哈,说得好。格勒菲列,我的大小老婆都跟着来了,你家那几位呢?难道在专门创造机会?”
一瞬间的气氛简直糟糕透顶,耶丽夏雅的眼里更爆起了兴致勃勃的精光,让格勒菲列恨不能当场扇这对无良夫妻各一大耳光,赶紧岔开话道:“她们忙着呢——夏尔茨,你这边域领主的身份倒是自由,把自家机甲团全带上也没人说三道四,对比之下,我偷偷摸摸带来的特攻队就局促了。”
“呵呵,那得多亏有些家伙瞧不起我这个暴发户,才能钻空子。”夏尔茨神色一敛,冷笑道,“况且,带来了又怎样?我觉得这波亏大了。”
已经习惯“墨斐流”词句的格勒菲列不再深究其中的词句,颇为奇怪的问:“这又从何说起?”
夏尔茨微微摇了摇头,扫了热情围观的克乌尔人一眼,然后朝人群里努了努嘴:“瞧见没有,那个女人。”
循着瞧去,不同于桑雅那样的牛高马大、虎背熊腰,这个女子仅仅剪影便格外惹火,妙曼身形着实鹤立鸡群,不过,格勒菲列还不至于急色,只是淡淡回应:“嗯,怎么了?”
“有胸有腿有脸蛋,在卡托简直算极品,听说昨晚被伯曼家一个家伙像母狗一样干了,然后,连一百块也不给。”夏尔茨撇了撇嘴,鄙夷的低声道。
“块”是卡托本土货币卓利尔的俗称,以战火下飞涨的物价来算,一百卓利尔大概能买点面包渣——话虽粗鄙,其中的意味却让格勒菲列情不自禁的倒竖了眉毛。
而萨丁立时扭过了头,面沉似水的说:“我知道,眼下那个无礼的家伙已经关了禁闭,回去自然会处理!”
“处理什么?这妹子一家人很高兴、很高兴?!”夏尔茨冷然严声,气愤不已,“因为他们觉着跟有钱有势的大财团的手下扯上了关系——呸,这在边域那帮该整治的外围女里面都不可想像!”
深吸了一口气,他无比悲哀的叹息道:“这样的部族,哪能不被挤压?活该连片草原都守不住!帮忙?开大了,我们这是侵略,他们说到底就成了卖国的奴仆;开小了,就算帮他们夺了回来,我们前脚一走,他们后脚不又丢了?”
格勒菲列闻言久久不语,而耶丽夏雅拧着疙瘩似的眉头陷入了沉思。
俏脸如霜的萨丁则恨恨说到:“哼,可怜人自有可恨处。只可惜,这个比萝蒂斯呆了这么久,居然也不知道从根本上改良这个部族。”
“说的轻巧,她一个外人哪来的话语权?要不是兰斯这个族长之子的面子,这些年来她让克乌尔人吃饱饭的努力恐怕都很难实现。”夏尔茨又是一阵冷笑,很不客气的说,“而饭都没吃饱,这些大脑缺血的家伙又哪有精力改良?所以说,别看我们来得威风,除了帮他们打上几仗,能做的事还不见得有比萝蒂斯多。”
萨丁脸色一僵,竟无言以对。
贝尤妮塔连忙出面下台阶,轻声反问:“亲爱的,说了这么多,你有什么建议吗?”
夏尔茨没有答话,只是看向格勒菲列,悠然说到:“格勒菲列,你算是领军人物了,有什么看法?”
“能有什么看法?”格勒菲列沉吟道,“暴力在这里可以救急,却治不了病。想不想迈出去,真正拿主意的不在于我们,而在于克乌尔人自己。”
说着,他抬起了头,灼灼的目光恰好跟对面克乌尔头人笑吟吟的眼神撞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