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山腰上,一个男子孑然傲立,站在那里看着玉如妍。男子的拳头紧紧地攥了起来。一滴泪从男子的脸上滑落,还未到地面时已经凝结成冰。直到玉如妍的身影湮没在茫茫白雪中,才转身离开。
百里之外的京城,赵文政站在乾元宫前,负手而立。小木子屈着身子来禀报:“皇上,人已经出发了。”
“知道了。”赵文政摆摆手,小木子退了下去。
望着乾元宫前地上的皑皑白雪,长叹一声。
同样,杨楚亭站在城楼上,悔恨地望着远方。若非自己当日鲁莽,她也不会在着天寒地冻的时候,发配到苦寒之地受苦受罪。杨楚亭已经上奏赵文政,自请调防边关。只是想,能离她近一些,再近一些。
而最沉默的人,则是萧飞卿。
丞相府炭火烧的正旺,整个府里温暖如春,萧飞卿的心却像被漫天雪花覆盖一般冰冷。
一个红色的帖子,散发着淡淡的兰花的香气,上面写着京城闺中女子的姓名及生辰八字――这是赵文政的意思。
萧飞卿二十有七,早已到了该婚娶的年纪。身为两朝宰辅之后,家世显赫,加上在陈国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京城不少人家透露出想要结亲的意思。赵文政接着这个由头,直接在高门闺秀中挑选了一些年纪相当、背景良好的女子,拟成一个名册送到了萧飞卿的府上。
萧飞卿拿着名册,觉得滚烫,随手就丢在了地上。
老相国走过来,捡起那份名单,说:“这可是皇上亲自挑选的,你怎能扔到地上?”
“我根本就不想要。”萧飞卿淡淡地说。
“不管你想不想,都必须接受。”老相国道,“君为臣纲,这是皇上圣旨,你敢违抗么?”
萧飞卿沉默不语。
老相国接着说:“其实为父知道,你心里面想的是谁。但是她现在已经被发配到漠北,生死未卜。飞卿,娶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前途和我们萧家的地位。”
“难道,我的幸福也不重要吗?”萧飞卿悲苦地问。
老相国叹道:“男儿志在四方,不该被儿女情长羁绊。杨家三代忠烈,却因为一个何氏弄得如此狼狈,或许杨家的今日,就是我们萧家的明日。飞卿,你是萧家的血脉,必要的时候,是应该为家族做一些牺牲的。你看看你堂妹,皇上后年的选妃,她都愿意自请入宫。一个女子都肯为家族牺牲,何况你一个七尺男儿?”
萧飞卿接过老相国手中的名帖,听父亲叹道:“飞卿,你若恨,就恨自己是萧家的人吧。”
萧飞卿望着窗外,哀切地想:她人不在眼前,心更已死,我又何苦执念呢?父亲说的对,妹妹都愿意牺牲自己的终身幸福,自愿后年入宫选妃,难道我连妹妹都不如?
“父亲,就是她吧。”萧飞卿随便指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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