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个人了,破路也没哪个好好修修,又溅了泥巴在人家鞋子上。”宝珠一手擎着竹伞,一手提着裙角,小心翼翼的走在青石板路上。鹰潭常年雨水不断,就是十一二月也一样是阴雨连绵的,老旧的巷子虽然还都铺着青石板,不过常年的雨水冲刷,这些青石板眼下就是一个个小陷阱。谁也说不上哪一块被雨水冲的松动了,踩到一端,边上必定会一下子翘出一洼泥水来。
“哼!都是歹命的人啊!”刘太太看着雨中女儿的背影,忍不住自嘲的一笑:“姑太太寡妇失业的带着丫头,家里的死鬼也早早的留下我们娘们两个,这老刘家的男人们啊,一窝子短命鬼。”
眼下没有外人,不过旧邻居都知道刘家的状况。打老一辈子起,刘老太太就是独自一人将两个孩子抚养长大。好不容易姑娘大了,长得文静秀气,嫁了个大清朝的秀才。可怜命不好,没几年变了法,再没有什么秀才、举人的说法。不过也就是个先生,更加之这先生只知道读书,伤了底子,好在也算是去的利索,还给孤儿寡母留下点产业过活。而刘家剩下的儿子倒是从小强壮,说来也奇怪,就是刘太太嫁进来没两年,才生了丫头宝珠,还没等见着传宗接代的儿子,刘家男人竟也一病不起了。
宝珠绕过一个葱油果子的摊位,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里的零钱。“可惜的了,下起雨来,吃个葱油果子都吃不上了。”
刘太太就这么一个姑娘,经常给她散钱使唤。宝珠也就常常可以买个花啊、手串啊的戴着。不过大多数的散钱还是拿来买零嘴吃了,这葱油果子就是宝珠的一大爱物――香甜、酥脆,主要是还不贵。可惜今儿是吃不到了的,摆摊子的小哥想必也是躲雨去了,草帘子把整个摊子都遮的严严实实,看样子就不像是会过来了,好在也到家了。
南方多湿热,乡下的房子都起两层,没有围墙这一说。一层的放些杂物,人都是住在二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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