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看一看嗅一嗅,压一压心慌。不过先生,这花没有香味,不会引来什么东西的。”宋知夏状似紧张的多解释了一句。
女先生本来想说考试时不许夹带有异味的东西,不管是香味还是臭味,都不允许,但宋知夏多解释了后一句,她的神色便松了一丝,女子皆爱花,她也爱花,如果荷包真的无异味,她倒是愿意松一松手。
女先生打开荷包,倒了半袋子花瓣出来,女先生又捏了捏,确认荷包里的确全是花瓣,又闻之的确没有任何气味,女先生满意了,把花瓣放回去,把荷包还给了宋知夏。
“念你初犯,今日且饶你一回,下两场便不许再带来了。”女先生告诫道。
宋知夏赶紧恭敬地行一礼:“谢先生教导。”
顺利的通过了检查,宋知夏进入了花园,来到了考试之处。
考试之处是一处长长的花荫架子,连同宋知夏在内,里面已经站了十个考生。
花荫架内并没有女先生在场,考生们刚开始时还很安静地在等待,但等待的时间长了,加之来的考生也越来越多了,见了熟悉的交好的人,又没有女先生在旁看着,考生们便渐渐心大起来,与相熟的人说起话来。
宋知夏也与顾婵顾妍说起话来,顾婵顾妍都顺利通过了第一场考试,她们在祈祝仪式上都没有出错,还帮着扶了几个考生,通过考试自是应当。
宋知夏边与她们小声说着话,边带着她们不着痕迹的走动,看似在观赏花园各处的风景,可她的右手却搭在左手的袖口处,每走到一个当日欺辱过她的人身边,她便小心地捏出了一个花瓣,然后看准了她们的脚步,眼疾手快,把花瓣一个一个投了出去,花瓣落在了她们的脚边,只要她们踩到花瓣,她们的鞋底就会沾染上引虫花的花粉。
小半年的习武,让宋知夏的手腕有劲,准头又准,每一个花瓣她都投掷地很准,每个花瓣都落到了目标人的脚下,并被她们踩中了。
哼,都是些面甜心黑的小人,上下嘴皮子动一动,便能剐得她一身伤,她们这样的小人,哪里配得上双梅书院,配学得圣贤绝学,她承认自己是心思阴暗的小人,但她们更是内里肮脏龌龊的小人,她愿意舍得一身剐,也要把她们都拉下马。
宋知夏早存了不被双梅书院录取的心思,她曾经上过双梅书院,但她在书院里的三年,一天也不开心。
入学考试时她被小人们排挤为难,录取时又遭受了她们的冷嘲热讽,她说她没有自知之明,不配入学,她们还说不愿与她同流合污,不愿与她做同窗,让她早点自请退学,不要污了双梅书院的清名。
面对这些侮辱,她都忍了,她以为进了书院,自己可以凭着才华和为人,洗刷身上的污水,赢得一个清名,但欺凌处处皆在,书院也不是人间净土,进了书院后,她被同窗们排斥孤立,也被书院前辈们冷嘲热讽,不管出了什么错事,同窗们都往她身上推,先生们也不都是智者,也曾有几个先生为难于她,她忍着委屈读了三年,最后忍不住,还是自请退学,离了这片伤心地,这一回,她不愿再去读双梅书院了。
她不去读了,但这些人,这些当日说她不配入读双梅书院,不配学习圣人绝学的小人,一个也别想去读,当日她们给她的侮辱,她今日就来报答她们。
在一心两用地做着小动作时,宋知夏还时不时地抬眼关注着花园的入口处,心中默数着到场考生的人数,一直数到二十八,考生都到齐了,宋知夏停下了走动,也停下了与顾婵顾妍的闲谈,还以眼神示意她们噤声。
顾婵几乎立时领悟,还侧身小声地提醒的顾妍,然后三人以完美的恭顺立姿等候着先生们的到来。
宋知夏的预料不错,不过等候十几息,五位女先生便到来了。
女先生们的到来没有半点先兆,待她们现身时,花荫架下还有嗡嗡嗡的闲谈声,考生们三五成群的围成一堆闲谈,待眼尖的考生发现先生们,并出言提醒同伴们后,花荫架下的嗡嗡嗡声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大了,考生们匆忙慌乱地站好,垂首等待着先生们的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