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茬拍掉,拿了个镜子照给李秋萍看,问她:“觉得好不好看嘛?”
李秋萍对着镜子认真地看了半天,然后给陈川提意见:“前面还要再短点,不然遮眼睛。”
“那也不能太短了撒。”陈川听从了母亲的意见,不过还是忍不住说说自己的看法,“太短了,看起就很瓜了哇。”
“那就不要剪嘛。”李秋萍闻言赶紧撤回前言,她很相信儿子的看法:“听你的听你的,不要瓜了嘛。”
经过巨大树冠的遮挡,过于明亮的阳光被破成一片片的碎金,从树梢枝头流泻下来,树枝随着风的拂动轻轻晃动,带着一阵泛金的涟漪。母子俩一坐一站,在这棵见证陈家数代人悲欢离合的树下亲密地,像天下随处可见的一对母子那样聊天,谈笑。
陈川两刀把剩下的头发剪完,然后拿了痱子粉拍到李秋萍的脖颈里头,防止有碎发粘在上面,拆掉毛巾,取走化肥袋子。这才算彻底剪好了头发。
他吃过午饭就必须回学校,又抓紧时间,把家里的危险品检查了一次――农药是早没有了,现在菜地的打药都是邻居帮忙;菜刀剪子什么的李秋萍用得还算顺手,虽然他很想收起来,但是毕竟这是常用品,最后只好不管它,反复叮嘱李秋萍除了做饭就不要碰。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说句难听的,要是李秋萍真想做点什么,就算陈川在家也拦不住。
他一上午做了许多事,帮母亲剪头,给菜地除草上肥,收拾屋子,把堆在院子一角的垃圾铲到村子里的垃圾站里去,然后和李秋萍一起晾晒床单被套;帮忙做午饭。兜兜转转,一会儿功夫就是十二点,又赶紧吃了饭,把自己的东西收一收,陈川好容易劝住想要送他的李秋萍,一个人背了书包去车站。
然后他走到半路才想起,周五布置的作业一个字都还没碰过。陈川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决定上车就睡觉,到了学校就直接去教室做作业,做完了再回宿舍。
而这仅仅是个开始,从现在到未来的一个月陈川都必须跑医院和家两头;等李爱国出院,他能稍微轻松点,但是也必须每周回家照顾父亲,安慰母亲。至于他自己,已经无从顾及了。
他努力忘记很多事――到现在都没有着落的学费,未来一年的各种费用,还有更远,更加无法解决的,上大学的费用。在心底的最深处他问自己,是不是按照自己一开始的想法去做会更好一些?
但实际上,他没想太多时间――太累,太困,回市里和回学校的两段车路,陈川基本都是睡过去的。
周日下午不上课,宋嘉趁这个机会洗了堆了两三天的衣服,然后马马虎虎地做了宿舍卫生――实在太热,一动一身汗,他也只能降低卫生标准――做完这些基本就没有力气了。但是宋嘉也不想带着满身臭汗睡觉,只好又先去冲凉,然后迫不及待地爬到床上,头刚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他刚刚躺下不久,陈川终于回到了教室。有自习的同学和他打招呼,他来不及多说什么,匆匆忙忙地点点头就赶紧掏出卷子练习册坐下――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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