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都以沉默以对。
不仅是陈川自己,他和宋嘉的友谊也在沉默当中变得敏感和古怪。不管是陈川还是宋嘉,其实都太年轻,他们不知道友谊也好,感情也好,都是一种看上去很美,却非常脆弱,经不起蹉磨的东西。
不过在两个少年对友谊发表看法之前,陈川关于助学金的申请有了回复。不知道是不是祸不单行,这个回复是之前班主任和他谈过的最糟糕的一种――“很多人的助学金其实是从高一就开始申请了,半路申请能通过的例子非常少。”秦老师很担心地对他说:“因为助学金有定额,很多都是从高一就定好了,你这种半路才发出申请的,要提供很多资料,而且真的很难通过审查。”
现在,秦老师的话应验了。申请的拒绝理由果然是因为额度已经用完,而且理由同时认为陈川提出的理由不足,所以他的申请被学校委婉地拒绝了。
陈川收到回复通知的时候是在一周以后的某节课后。刚打过下课铃,老师习惯地拖堂,直到逼近下堂课开始才匆匆结束,在这个时候,班主任把陈川叫到了办公室,把通知递给他。一脸抱歉地说:“我也给学校说明了情况,但是他们也说很为难,因为今年真的不凑巧,文科班那边上学期末有两个学生也是家里出了事,已经申请了助学金和免除学费,把名额用完了。他们建议你最好想一想其他办法,学费方面学校可以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但是再长就没有了。”
陈川浑浑噩噩地接过一张薄薄的纸,上面几句简短的话虽然委婉客气,但是这个和简单粗暴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总之都是简单明了地截断了陈川的近乎全部的希望。他捏着那张纸,直到汗津津的手心将纸润湿。
“没什么,”陈川逼迫自己露出笑容,“总之这也是没办法事,谁也不能预料到会有这种事……谁也不想。”他抽了抽鼻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自然,却不知道在对方眼里,他好像下一刻就会哭出来:“学费我会尽量想办法解决的,还是谢谢老师,没事的话我先回教室了。”
他把那张纸折了几折放进衣服口袋里,然后转身离开办公室。
接下来的几节课陈川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他机械地跟着老师的板书做笔记,机械地张嘴念诵课文,但是具体写了什么,读了什么,背了什么,事后他完全不记得,甚至当他看到依然工整的笔记时,自己都惊讶极了――因为,他的记忆里根本没有与之相关的印象。
下课以后他连饭都没吃就提前回了宿舍,拿了电话卡给在医院的父亲陈爱国打电话。他记下了医院护士站的电话,可以直接询问父亲的病情。说起来,这比问陈爱国有用多了,毕竟,医护人员不会刻意欺骗家属,但是作为一个父亲,会本能地将不那么好的消息对儿子隐瞒起来。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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