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急忙抓着一旁的玉色披风给谢芙披上,“郡主,虽然刚入秋,但也还是小心寒凉。”
谢芙点点头,拉紧披风的带子,走出房门,踏上回廊,在外面的下人看到郡主出来了,都急忙停下手中的活给她行礼。
谢芙的眼睛在那些仆人的身上扫过,她们这恭敬地姿态只因为她现在还是临川郡主,还是当今皇帝最为疼爱的侄女,没有了这个光环,就连谢氏这个姓氏也不能护她周全。
那真的只是一场梦吗?谢芙看到那从树上飘落下来的黄叶子,离根的叶子惟有独自在风中飘零,然后落到一旁的小水池里,梦里谢菱的那句嘲笑如此地刺耳,“阿姐,你这人除了出身高贵之外还有什么?”
一想到这,谢芙的手就紧紧地握成拳,指甲也陷到肉里仍没察觉,咬紧自己的下嘴唇,她身上流淌着皇族司马氏与谢氏两大高贵血脉,这是她引以为傲的,但现在想来这又能保证什么?
她谢芙不能只做一个除了出身之外一无所有的女子,她的目光渐渐地坚毅起来,如果有人胆敢欺骗于她,她也不会让那个人好过。
站在一旁的阿秋看到这样的谢芙,不禁觉得身子打了个冷颤,郡主真的是变了,以往的她高傲而任性,可现在的她却多了分让人胆寒的气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郡主晕倒到现在不过半天功夫,怎么郡主会差了这么多?正胡思乱想间,看到一个身着灰色衣袍的老妇逶迤而至,忙道:“郡主,周妪来了。”
老妇长着一张长马脸,两边的颧骨很高,一双眼睛透着黄黄的浑浊之光,蜡黄的脸上满是皱纹,插在稀疏的黑白发髻中的乌黑木梳显得格外的打眼。
谢芙还没开口,那个老妇就上前皱眉看向阿秋,“阿秋,你如何侍候郡主的?郡主刚从晕迷中醒来,你就让她在这儿吹风?若是郡主有个好歹,回头必定让夫人好好治你的罪。”
谢芙看了看这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老妇,一上来就先呵斥她的侍女,连给她行礼也忘了,以前她怎么会觉得她知礼而仁厚呢?这个人是二娘派来在她身边侍候的老妇,于是淡淡地道:“不要责备阿秋了,是我的意思。”
“郡主是要把下人都宠坏喽。”周妪的话像是维护谢芙,可那有些上升的语调里却隐有嘲讽与教训的意味。
谢芙这回总算是听出了这老妇那貌似恭敬的话里那一丝丝的傲慢,顿时两眼紧盯着眼前这个老妇,她凭什么在她面前放肆说话?就因为她是二娘派来给她的?“周妪似乎管得过宽了。”她带着一丝凌利的眼神瞥了周妪一眼。
周妪的眼中有着震惊,郡主以往都不会反驳她说的话,她说什么,郡主虽然不会附和,但那略微抬高的下巴还是赞同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当她正准备再开口之际,看到郡主那不善的眼神,下意识地就倒退了两步。
谢芙径自转身往室内而去,把披风卸下,宽广的袍袖一挥,跪坐在木榻上,一头青丝轻微飘扬然后又贴回到她的后背,而那周妪跟在她的后头进来,跪坐在木榻之下,笑着说:“郡主,夫人派人从洛阳把寒食散送来了,就怕郡主在这儿没得吃。”说完,伸出老手接过身后侍女手中的乌木盒子。
“你以为我娘真的疼你?把你视为已出?”梦里谢菱说过的话又在谢芙的耳边响,看到周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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