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不是有很多话想说吗?该说什么?先说哪一句?
不,此刻,他什么都不想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不知对视了多久,两个人却都没有移开目光的意思,萧澜心里荡着一种奇怪的交错感觉,一边觉得延湄无比熟悉,就如同他身上的某一部分;可一边又感觉他似乎才发现这部分的存在,充满了新奇。
萧澜忍不住伸手想抚一抚她的眉眼,但延湄这回稍一偏头,躲开了。
她躲的时候也并没有垂下眼睛故意掩盖自己的情绪,仍旧是坦然的。
萧澜收回手,也不觉尴尬,顿了一下问她:“要起来么?身上疼不疼?”
延湄稍动了动,她的背那日撞在了铁笼上,骨头没断便是好的,背上整个儿肿了老高,萧澜抱着她的时候就摸到了,车榻上给她垫了三层崭新的厚被子,延湄挣扎着坐起来,虽然皱着眉,但没叫一声疼。
萧澜眉峰跳动,牙根钻了钢针似的难受。
延湄轻吁了口气,萧澜探身帮她把被子垫在身后,外头扣车门,禀说:“侯爷,夫人的药熬好了。”
萧澜道:“端过来吧。”
闵蘅端着药弯腰进来,萧澜还在给延湄试背上垫得够不够厚,见了他便示意:“再诊一次脉。”
……距离上次只过了一个时辰。
闵蘅没好多说,把药碗放在小几上,半蹲下身子给延湄诊脉,在外头也避及不了那么多,先以治好病为主。
脉象平稳,大约也是睡了一觉的缘故,延湄脸色稍好些。
闵蘅便把碗递过去,那药苦得熏人,延湄喝一口就打了激灵,脖子往后缩,终于开口说了萧澜见到她以来的第一句话:“热。”
然而,这话并不是对着萧澜说的,而是对着闵蘅。
“我看看”,闵蘅伸手要接那碗,但萧澜已经一手托住碗底,低头抿了一口,说:“嗯,是稍热些。”
他转脸问闵蘅:“这药需得热些喝才好么?”
闵蘅缩回手,往后退了一步,摇头道:“那倒不是,外头风大,我刚刚怕放凉了,便先端过来。”
萧澜颔首,把碗托在手里,又说:“等内子大好了,我再与他一并谢过闵大夫的救护之恩。”
他语气诚恳,并没有丝毫的冰冷或是阴阳怪气,但闵蘅但是也把秦宛的话听了个音儿,萧澜更是一字不落,闵蘅摸不准他的意思,敛袖道:“侯爷……”
他想与萧澜单独解释几句,但实话说,又不知该从何解释。
但萧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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