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用管,等他自己想通就行了,因而她半阖着眼睛,有一句没一句的默起经来。
静静坐了良久,霍氏发现,萧澜竟有一点儿跑神儿。
――他的目光时不时地会越过隔门往外间飘。
绝非有意,完全相反的,是在克制之下,却又不自禁流露出的些微情态。
霍氏拨弄念珠的手指停了,眉心拧起来,――外间只有莲姑和那丫头在,他总不能是在看莲姑。
她张了张嘴,正要出声,话到嘴边却又压下去,只当做没留意到,说:“什么时候走?”
“过几日要随驾到梁州秋猎,应在那之后才能回濮阳。”
霍氏点点头,并不意外,看了他一会儿,忽道:“那边天凉,你自个儿仔细着身子。”
萧澜一怔,多半是听到这样的话次数太少,不太熟悉该怎么反应,便低了身子道:“母亲也要多保重。”
“嗯”,霍氏虽然没有放柔了声音,但脸色已算平和,“回去吧,便不留你们用饭了。”
延湄又进来行过礼,霍氏不动声色地看看,倒也没说什么,莲姑将他们送出寺门。
下山时,萧澜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可能尚浸在霍氏少有的关怀里,步子似半跑一般,延湄在后头拖他的手,“澜哥哥,慢一些。”
萧澜转身看她被自己带的磕磕绊绊,忙退了一个台阶扶住,问:“累了么?”
延湄点点头,又说:“可我能走。”
萧澜有心想叫她歇歇,便道:“那我累了。”
延湄掏出帕子,踮着脚尖儿帮他擦擦额角,说:“我背着你。”
萧澜乐起来,故意把半身的重量往她肩膀上压,“你背的动?”
延湄憋红了脸,自然是背不动的,不过她并不认为这是个事儿,一手抓着他的胳膊,一手来扶他的腰,说:“可以扶着,一点儿一点儿,总能走到地方的。”
萧澜放眼往那看不到底的台阶处望,目光转回时瞥见自己的手,猛地又顿住。
――他今天没有带护甲,只要稍加留心,便不难发现他的手伤了,然而,霍氏问都没问一句。
应该是根本就没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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