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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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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眼皮,目光在床前扫一圈,又阖上了。但萧澜注意到,她嘴唇慢慢嘟起来,――还真置着气呢?

    起码认得出人,他想。

    须臾,耿娘子将闵蘅带了进来,桃叶将纱帐放下一半,给延湄的手腕上盖一条薄薄的绸巾,闵蘅此时估摸是消气了,静静坐下来诊脉。

    他手指刚切到脉上,延湄手腕便一缩,萧澜手疾眼快地摁住,冲帐里说了句:“瞧病。”

    延湄不动了,闵蘅不由往她手腕上多注意了一眼,细细白白,略偏瘦,脉向有些浮。

    闵蘅沉吟道:“夫人最近,可有服食什么偏方补药?”

    “没有”,萧澜想了想,“最近两个多月都不曾用过甚么药。”

    闵蘅眉头蹙起来,低低嗯了一声。

    萧澜立时警觉,想起之前延湄夜里总闹渴的事,他这些天回来的太晚,偶尔还不回府,于是用食指点了两下延湄的手腕,问她:“这几日还有没有夜里总要喝水?”

    延湄的食指也动了一下,萧澜遂说:“她近来夜里总爱渴,约有半个月了。”

    闵蘅看到了他二人往来的小动作,自药箱中取了针袋出来,道:“我需得刺夫人手臂上的两个穴位,夫人若是痛了便喊一声。”

    延湄在帐里有气无力地答应,“嗯。”

    先刺拇指与食指间的合谷穴,闵蘅将绸巾移开些,细细的针捻着旋儿往里钻,延湄动了动,闵蘅以为她要像方才一样缩手,便隔着帕子在她手指上扶了一下,这针刺完,闵蘅问:“夫人可觉得疼了?”

    延湄说:“不疼,酸酸的。”

    闵蘅眉头稍展,又取了针刺她小臂处的鬼堂穴,这回细针刚一捻入,延湄便低低喊:“疼。”

    她声音不大,因为没有气力而显得格外绵软,闵蘅捻着针的手指微微一顿,继而轻轻旋了出来,再次搭住她的脉门。

    这回连桃叶也瞧出来延湄可能不单单是中了暑气,因着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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