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楼冥有些强硬的欺身上来。她想躲,却无处可躲。无声的推搡挣扎一番后,泄了气,瘫在在坚硬不平的石壁上,死尸一样直愣愣的瞪着上空,任他折腾。
他与她挨得很近,黑长的睫毛扫在细腻的肌肤上,说话时气息喷在她耳垂处:“你不必这么抗拒,我只是顺手救你。”
若是从前,钱来来大概会因为他的一点靠近而变得欣喜不已,如今,却只觉得无力。
若是能就此推开他、摆脱他,她也不必每每想到苏缪便心痛不已。可是,怎么就是狠不下手呢?她不是仅仅看中了他的皮囊吗?皮囊而已,在妖魔眼里都是可笑的东西吧。
终于处理好伤口,楼冥抬头:“好了……”话音未落,他已经被钱来来狠狠一推,眼前身影一掠,他仅仅滑过一块衣角,钱来来便跳出了他的钳制范围。
楼冥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去哪?”
她身子一颤,随即猛然甩开他的手,红着眼睛吼:“楼冥!”他显然被钱来来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怔怔的望着她。
“是你说的,我们没有瓜葛了!”钱来来只觉得眼睛涨涨的,不满血丝,配上她狼狈不看的模样简直再难看不过了。若是面对别人,她大约还有抱怨形象不佳的闲情逸致,对着楼冥却怎么都冷静不下来。
她冷笑着,嘲讽着,用尽全身力气装出刀枪不入的模样,像是在挽留着自己最后的尊严:“你现在是在干什么?是不是在嘲笑着‘啊,愚蠢的人类,离开我就什么都做不到’?”
“我……”楼冥一时语塞。
是的,无论他说什么,他们的关系都不会恢复到从前了。钱来来就是这样。相信的时候全世界质疑都相信,但只要遭受到一丁点伤害,就会立马把自己缩进壳里,无论你威逼利诱,都再不会付诸真心。
她是只蜗牛啊,只能用并不坚硬的壳承受外界所有的伤害。
见他久久不肯说出口,钱来来更加愤恨起来。凭什么到最后只有她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她非得莫名其妙的承受这一切?未免也……太小看人了!
她终于凭借这怒气,问出了疑惑许久的问题:“正好,我问你,为什么乔子幽歌说我出现在这里跟你有关?为什么你要一路跟着我?为什么你利用完我还要对我身边的人赶尽杀绝?!”
其实,刚问出口就后悔了,她并不想听到真相,多多少少联想到些许,却远不及现实残酷。
总该告诉她实情的。楼冥垂着眸子,任由钱来来死撑着、居高临下的盯着他。酝酿许久,他叹了口气,缓缓道来:“……是我把你带到这里的。是我把兰诺儿安插在你身边的,也是因为我,你母亲和你……最后才会惨死。”
细数这当年的罪行,楼冥心中腾起了几分愧疚。牵扯的人太多了,如今冷静下来想想,只觉得心情复杂。
“你在……说什么啊?”钱来来先是一愣,僵硬的笑了起来:“什么叫我母亲……”
可是,满心沉重凄凉,她终于是笑不出了。楼冥不会撒谎,而且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她堪堪跌退了一步,恍惚的喃喃、“你……你这个、你这个杀人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
她的母亲、死于绑架枪杀的母亲、宠她爱她的母亲,她的苏缪,一同长大的苏缪、笑容甜美的苏缪……她的人生,都是面前这个曾几时无比依赖的男人毁掉的!
钱来来的世界在这一瞬间支离破碎,巨大的冲击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用尽全身力气大吼:“我妈她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死她……我、我们还不够吗?为什么你最后连苏缪都不放过?就算做了再多的错事,那也是她的第二人格干的,为什么……”
眼泪不争气的往下落,钱来来狠狠的用衣袖撸了把脸,继续倔强的盯着他。这个人,惹哭她无数次。
她的质问声声在耳,楼冥却对真相无从下口,只有淡淡的一句安慰:“你可以生气,我……已经不想继续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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