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山拱了拱手,恭敬地说道:“高大人有心栽培在下,这份知遇之恩,在下也是铭感于内,因而此次画赛在下也想慎重以待。我画技虽然不怎样,可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却是略知一二……”
他眼珠子转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这样吧高大人,在下写几个字留下,到时候高姑娘若是真的嫌弃我画技不堪,不想指点在下,高大人便将这几个字给她看。”
“哦?”高颀顿时眼前一亮,“黎爵爷居然还有锦囊妙计?这倒是出乎本官意料了,你且稍等,我即刻叫人拿纸笔来。”
听到他们交谈的内容,陈若兰此时也好奇地走下马车来了。不多时一个家仆果然取来纸笔,黎青山也不讲究,让他帮忙把纸铺在地上,自己拿起笔蘸了把墨汁,随后便蹲下身子挥毫狂书起来。
不多时,那八个字便已写好,黎青山似乎很满意,可高颀和陈若兰却是瞧得一头雾水。
“黎爵爷,这些又是什么?”高颀好奇问道。
“这些都是蚂蚁中的种属分类,高姑娘既喜猎奇,这几个字,我想足以引起她的兴趣了。”
听他这么说,高颀已经哈哈大笑起来:“黎爵爷行事总是如此出人意表,这几个字莫说小女,便是连本官此刻都心痒难耐,想问上一问呢。”
陈若兰也是瞧得意兴盎然,在心中不停地猜测起来,那个家仆却是看得连连摇头,不知道这写的是哪门子的东东。
就这莫名其妙不知所云的几个字,还妄想打动那位高冷无比的小姐?这位黎爵爷真是天真的有些可爱啊。
却听黎青山又说道:“高大人,这些东西如果提早说了,只怕就没效果了,所以,他日有机会了,在下再向你解释吧……”
“对对对,还是黎爵爷想得周到,若是跟我说了,只怕本官到时候一时多嘴说了出来,那可就破功了。”高颀说着连忙将那纸小心折起收好。
黎青山报以一笑,又向他告过辞,随后才翻身上马,与陈若兰一同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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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雪菱闺房内。
少女提笔玉立于案桌前,神情专注,凝视着面前的画作。
画中,一棵树旁,众多人围着一具冒烟的炉子,神情讶然。
少女提着笔,努力回想着那个少年的样貌,很想画出来,却始终没有把握,最后叹了一声,终于下笔画了一个男子的轮廓,却是背身站立于炉子旁,看不见脸面。
“暂时就先这样吧。”少女喃喃说道。
“笃笃笃”的敲门声在此刻响了起来。
“谁啊?”
“小姐,是我!”
是杏儿的声音。
“杏儿,你等一下。”
少女放下笔,将案桌上新画的画小心卷起来收好,又铺了一张白纸上去,这才过去开了门,将杏儿迎进门来。
杏儿似乎是一路小跑回来,累得香汗淋漓,娇喘连连。
“杏儿,叫你去打听点事情罢了,怎么跑成这个样子?”
杏儿巴掌大的小脸顿时一红,委屈地说道:“小姐,杏儿……杏儿怕被他们笑话,这才一路跑了回来!”
“笑话?”少女的眉头微微皱起,“笑话什么?”
“就是你叫我打听的事情啊,方才真是羞死我了!”杏儿心有余悸地说道。
“这有什么好羞人的,只不过叫你打听一下他们两人的关系罢了!”
“不是这件啦,是大黑狗那件事啦!”
“黑狗?那黑狗怎么了?”高雪菱微微一怔,想了想,自己好像确实跟她说过,如果可以的话,顺便把那条大黑狗的事情也问一问。
杏儿的脸顿时更红了,支吾了半天才说道:“小姐,怪不得老爷不告诉你大黑狗的事情呢,原来,原来这件事情真的不好说!”
她越是这么说,高雪菱就越是好奇了:“杏儿,你快别绕弯子了,到底怎么了,快点告诉我!”
杏儿鬼头鬼脑地推开门左右望了望,郑重其事地把门关上,闩好,这才走过来,踮起脚尖附在高雪菱耳边,偷偷地说着什么。
高雪菱脸上的皮肤白皙无比,光滑细腻如初生婴儿,可在某一刻,这张欺霜赛雪的脸孔却是瞬间红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