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出延平门的,是一辆简陋的青帷小车,赶车的是个二十出头,皮肤黝黑的精壮小伙,他身边车辕上坐着一个头戴斗笠,肤色同样黝黑的中年人,一身葛衣短打,粗看没什么特别,只是两人腰间都系着一柄朴刀,就显得有些不同寻常了。
“哟,老赵!”守门的千牛卫认出了中年人,一壁例行检查一壁笑嘻嘻的打招呼,“又押镖呢?”说着伸手去揭车帘,待瞧见里头坐着个清瘦的缁衣女居士,不由愣了一下,貌似调侃的对那中年人道:“这次走的是活镖呀!哪家的女眷,胆儿也忒大,如今这兵荒马乱的,也敢一个人出门?”他仔细打量了车中的女居士两眼,虽有些年纪了,样貌倒也清秀,而且通身的气派,不似寻常百姓,像是官宦人家的夫人,不由得不让人生疑!
那唤作老赵的中年人还未回话,车里的女居士褪下手腕上的银镯子递给问话的千牛卫,“我夫君亡故,我赶着去装殓,请军爷行个方便。”
检查的千牛卫,一则跟老赵是熟人,二则收了银镯子,三则为女居士与所说的话截然不符的冷漠所慑,没再多盘问便放了行。
“唉~”千牛卫把银镯子揣怀里放好,怜悯的望着缓缓从自己眼前驶过的青帷马车,喃喃道:“又是个遇人不淑的深闺怨妇。”想想家中脾气不太好,家务却料理的井井有条的媳妇儿……今天还是不要去喝酒了,早些回家,拿银镯子哄哄自家媳妇儿。他可不想以后两腿一蹬,自家媳妇儿一滴泪都没有,事不关己的把他当陌生人埋了。
青帷马车跟在史家马车后头走了两日,终于在一个岔路口分道扬镳,史家的马车往西面赶路,女居士,也就是无忧的马车,则踏上了北上的官道。
镖师老赵倚靠在车厢上,斗笠压的低低的遮着脸,右手握着朴刀,双手环抱在胸前闭目养神,一派懒散模样。一帘之隔,车内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