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体面的活下去的远大理想,刚诊出身孕的谢婕妤要求就低了很多,她只求能活下去。作为伪帝赐下的女人,谢氏能活到杨熠登基,还爬上了婕妤之位,其中的艰辛实不足外人道。
“唉……”谢氏摸着依旧平坦的小腹,也不知叹了第几回气。
被调来伺候她身孕的徐嬷嬷捧着一碗燕窝粥,跟没瞧见谢氏的惆怅一般,笑眯眯的道:“娘娘请用膳,用完了好喝安胎药。”
谢氏瞧了她一眼,麻木的张开嘴,任由徐嬷嬷一勺一勺的将燕窝粥喂入口中,青瓷碗不一会儿就见了底。徐嬷嬷将空碗递给身后的宫女,又从她手中接过一碗温度适宜的安胎药,笑容不变的道:“娘娘请喝药。”
这回谢氏没让她喂,伸手接过药碗,仰着脖子几口便喝干了,将空碗递给徐嬷嬷的时候,谢氏带着几分哀求的道:“我想躺下歇一会儿,你们都出去罢。”
徐嬷嬷想也不想直接否决道:“娘娘恕罪,您今时不同往日,身边离不的人,便是就寝也必须有人守着。”
谢氏咬唇沉默了良久,才妥协道:“那能不能就让月季留下?”
徐嬷嬷侧头瞧了眼恭敬侍立的宫女,笑道:“全凭娘娘做主。”说完微微眯了眯眼,嘱咐那宫女道:“好好伺候娘娘!”
名唤月季的宫女,闻言稳稳当当的行了一礼,从容应道:“奴婢遵命。”倒惹得徐嬷嬷不由多瞧了她几眼才领着一众宫人退下。
月季伺候谢氏躺下,便安静的垂首侍立在帐侧。一时间,寝殿内安静的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静默了许久,谢氏张口唤了一声,“月季”。
“奴婢在。”
“你可知我为何指名要你留下?”在这深宫之中,谢氏没有可信之人,从前有什么话她都憋在心里,这一回许是怀孕的缘故,实在憋得难受,便想找个人说说。她观察了一段时日,沉默寡言行事稳重的月季是最好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