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熠刚想赔罪,司徒夫人忽然眼珠子一转,冷冷道:“莫非……郡王许了她更好的前程?她才敢这般有恃无恐?!”司徒夫人并非只会一味冲动,一句话就含沙射影的暗示杨熠想谋反。
“姨母!”杨熠被这话骇了一跳,依他从前的性子,一定已经指着司徒夫人大骂她胡说八道了,只如今,他早没了从前的脾气,面对司徒夫人给自己硬加的罪名,他立刻套近乎然后陪着小心解释道:“您生外甥的气,乃人之常情,外甥任打任罚,只这觊觎大位的罪名外甥实在担不起!”说着又转头向一旁看戏的杨炎道:“吴氏长自蛮荒之地,又是个无知村妇,蠢笨不知规矩,一时无状冒犯了司徒小姐,微臣以后必定严加管教,还请陛下明察!”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他都跪了,帐中原先愣着的诸人都随着他跪了下去,唯独吴氏还陷在悲愤痛苦之中,木然的想着杨熠的话,“……出自蛮荒、无知村妇、蠢笨……”心痛难当,若非翠玉硬扯着,她还呆呆的杵着不动。
可饶是如此,杨炎依旧不悦的瞧了眼吴氏,冷冷道:“看来司徒夫人说得没错,大哥这位如夫人当真有些有恃无恐了,见了朕都不愿行礼,旁人就更不放在眼里了!”
杨熠正欲出言辩解,不料谢氏忽然膝行数步,一壁磕头一壁解释道:“陛下明鉴!姐姐并非是有恃无恐,实在是因为小公子夭折后她日夜思念以致人有些疯魔了,时常犯糊涂,绝不是有意冒犯陛下和司徒小姐,万望陛下看在她一片爱子之心的份上饶恕她这一回罢!”
杨炎瞟了谢氏一眼,遂质问杨熠道:“既然疯了还带出来做什么?丢人现眼么?”他原本是听说司徒夫人往杨熠这般来了,疑心她是找杨熠算账为名,替司徒凝冰联络杨熠为实。又为了方才一时鲁莽揭了司徒凝冰面具心中烦躁,便亲自跟来了,监视司徒夫人之余顺便折磨杨熠去去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