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康坊,往日煊赫的护国大将军府,因着门前的一片白帆和写着丧字的白灯笼,衬得高大的门庭格外的肃穆凄惶。
平常待客的正厅里,如今正端端正正的摆着一口金丝楠木棺材,里头安静的躺着脸罩白纱,一品诰命夫人穿戴的老妇人――正是司徒信与司徒勇的母亲独孤氏。
“娘!”服齐衰大孝的司徒勇哭得双目红肿,“您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儿子还未好好尽孝,承欢膝下……”一边哭一边不住的以头抢地,若非六七个壮汉拉着,他这架势任谁见了都要怀疑一个没看住就得触棺而亡,跟着老夫人一起去了。
“六弟节哀,大伯母在天有灵也不愿见你自伤至此,何况如今大哥还重伤在床,出了这么大的事,这卫国公府还需要你来主持,你千万要保重自己!”虽说前几天刚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打架又吃了不少暗亏,可到底是自家兄弟,人家又死了娘,司徒通早把两人之间的不快抛到了九霄云外,情真意切拦着不住以头抢地的司徒勇。
“四哥!”司徒勇抱着司徒通号啕大哭,趁机将头搁他肩膀上歇一会儿。
早知道扮孝子这么累,他就跟大哥一样装遇刺受伤得了。想他一个“文弱书生”哪干的了这样的力气活?嚎的嗓子都疼了,还出了一身的臭汗。眼角余光瞥见对面同样服齐衰大孝的司徒霁华和司徒启明,心中顿时一阵不平,凭什么自己在这儿使出吃奶的力气表演,这俩臭小子一个面无表情的只知道给客人鞠躬行礼,另一个只盯着面前的火盆烧纸!就不知道过来帮三叔一把!这一家子从老子到儿子尽会欺负他!
大概是接收到了自家三叔的怨念,司徒霁华趁没人瞧见偷偷戳了自己弟弟一下,朝着司徒通的方向努了努嘴。司徒启明接到自家大哥的暗示,瞬间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按照事先演练的那样肃着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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