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弯弯被小白蹭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坐起身来,破庙里空无一人,不远处是快要熄灭的柴火,地上躺着一个破旧的罐子和两只破碗,低头,她的身上盖着那件雪白的狐裘披风,摊开手,手上是那块晶莹剔透的翡翠玉佩,阳光从破了的窗子照进来,屋檐上有水声落下滴答滴答……
她起身,走到破庙门口,树上的雪,屋檐上的雪都开始融化,在阳光的照耀下亮得刺眼。
太阳出来了,雪人不见了。
弯弯莫名地很是惆怅,雪人说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雪地里也没有他的脚印,都不知道他昨天晚上什么时候走的。
唉。弯弯叹了口气,走回去把那个雪白的狐裘披风披在身上,又把小白抱起来,出了破庙,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地里。
虽然心里有些难过,可是这个年纪爱情还远远没有成为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对于弯弯来说,也许永远不会成为最重要的东西,她只是觉得雪人对她太好了,她在云城的时候作恶多端,人人看到她都恨不得绕道走,雪人真是个好人,他以为她很可怜,还给了她一块看起来很贵的玉佩。
嗯,就算以后都见不到了,她也要把这玉佩好好收着。
走出了很远,雪地里突然出现了好几排脚印,弯弯有些欣喜,她正愁找不到路呢,于是就顺着那些脚印的方向走,下雪虽然好看吧,可是要在雪地里走上一天真是无望,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遮住了。
才看到山岗上有一个亭子,弯弯想上去休息一会儿再走,小白突然龇牙咧嘴地叫了一声,身体紧绷,弯弯望过去,就见亭子里跳出来四个持刀的大汉,他们的样子都很彪悍,穿着粗布衣裳,凶神恶煞地站在她面前,张口就来,声音甚是齐整:“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弯弯“扑哧”一声笑出来,原来阿娘的故事里说的都是真的,凡是强盗拦路打劫的时候第一句都这么叫,今天怎么就这么走远让她碰见了呢?
她回去一定要告诉阿爹,阿娘的故事还是很有根据的,才不是胡说八道。
那四个强盗才背完台词,才注意到面前站着的是个小女娃,身上系着长长的狐裘披风都拖地了,那个子最高的强盗吼起来:“老大,是个小娃娃!”
“真他妈的晦气!老子出山寨干得第一票居然是个小奶娃!”一脸横肉的刀疤男恶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老大,她……她……在……在嘲……嘲笑你!”稍稍矮胖一点的强盗拿刀指了指弯弯,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结巴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身边的第四个强盗长着一双斗鸡眼,看人的时候怎么都不对,滴溜转啊转,他明明在看着弯弯,却又不像在看她:“老大,算了吧,咱们四方寨不打劫妇孺小儿,都是些没钱货!”
“哼,小娃娃,你快点走!没钱还挡着老子做生意!”那老大又吐了一口唾沫,掉头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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