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只是,他们没有放过自己。
“原来,你的故事竟是这样。”她轻声叹气,眼看着雪花埋了墓头。
“发乎情,止于礼。你就这样,虚耗了自己的一生,等一个不敢承认爱你的人。”
卫青见她终于抬起头来,遥遥望向廊上醉眼迷离的姜锦,平静的目光却像藏在冰层下的火焰。
他看见她轻启朱唇,缓缓道出几个冰冷的字。
“你果真,配不上她。”
年轻的时候,总觉得时光久长,契机无限。直到有一天才发现,未来并不会真的来,一辈子也就这样过去。
人生事,没有错过,只有永别。
“何时杖尔看南雪,我与梅花两白头……”她幽幽叹出一句,廊上人还未听清,便见她手中的伞如花般落了,她纤瘦的身子也颓然倒下。
她缠绵于榻上,梦呓了整整七天,说了许多他无论怎样也听不懂的话。那模样,与多年前韩王孙与小璞离去时一样。
屋外的雪落了又停,他守在榻边,心中的恐惧也与那时如出一辙。
就像多年以前,他第一遇见她,分外明艳美好,却让他觉得,她不会真正属于他。
这种感觉,隔了这样多年,却依旧没有消减。
她醒来的时候,面色苍白得像纸。她说她那时只觉得头疼欲裂,然后边便遁入混沌中去。这几日,她做了好长好长的梦,只是梦中的事,已然记不清楚。
他看着她茫然的脸,只觉得心揪。
她抱歉叫他担心了,见他手中捧着汤药,正伸手要去接过,却被他突如其来拥入怀中。
药碗打翻在地,汤药四散而尽。
李鸾只觉得被他箍得呼吸都快要停止了,眼见要被他融进骨肉中去。
“阿青……你怎么了……”她在耳边嘤咛。
“我不问你从哪来……”他打断了她的话:“只是,不许你离开我。”
“什么……”
话音未落,便被他温热的气息,掩住了口鼻。
她恢复得到快,不过几日便康健了起来。想必是因为洛白的离去,她心中早已有了准备,才不至于过度伤怀。
平阳的冬季依然很冷,他不许她出暖阁,于是她成日像株恹恹的植物一样,静静望着窗外发呆。
她真是好看,比什么都好看。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用做,朴实无华的房间,都会因她而亮堂起来。
卫青浏览着每日从长安送来的如山奏报,她安静陪在一旁,暖暖的身体就软软地靠在他的膝上,让他的心中格外踏实。
他桌上的陶瓶中,插了枝清晨时从院中拾来的红梅。缕缕幽香引得她从迷离的梦境中醒来,只见她像只永远都睡不够的猫,眨着惺忪的睡眼,精致的鼻尖向着花枝凑去。
“屋外花开正好,我何时才能出去?”她的声音很轻,像雪花落在房檐。
“等你,不再像现在这般嗜睡了。”他头也未抬,轻声答道。
她不言语,柔软的身体绕到他身后,纤细的手臂轻轻勾住他的脖子撒娇,令他难以专心。
“我与你说话,你可想明白了吗?”他轻声向后问道。
“何事?”她似乎一头雾水。
他沉默稍许,放下手中的奏报,扯住她的一只手臂,兀自转过身去与她四目相对。
“又在装傻。”
她素净的脸上,像是被瓶中的红梅映了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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