簿中便可粗粗看出一些端倪来。臣在这里斗胆卖一个关子,敢问陛下,可知现在市场上一只羔羊需要几贯钱,马匹又需要几贯?”
刘彻自然是不知这些升斗小事,于是便唤出掌握朝廷收入水衡都尉与掌握支出少府卿来给百官回答公孙弘所提出的问题。
“回陛下,面见市场上一只羔羊大约需要一千贯钱,普通的马匹一万贯钱。若是可达到朝廷战马等级的良马,甚至可以卖到三十万钱之高。”少府卿答道。
“据臣粗粗了解,大将军数次征战匈奴确实耗费了国库不少的金钱与粮草。然大将军从匈奴处所截获的牛羊,粮草却也不少。”公孙弘接着解释道:“大将军素来治军稳健,几次战役中我军的战马消耗并不大,反观匈奴人却有大量的优质战马被窝君截获。这些马匹放在市场上售卖,每匹都要买到三十万贯钱以上。就不说大将军河南之战从匈奴虏获的百万匹牛羊,单说他截获与焚毁的物资,放火烧光的草场,比起首虏数来说,对于匈奴人更加是沉重的打击。”
“即便是如此,也不是他畏战不出的理由。”刘彻闻后沉默了半晌,忽而开口驳回了公孙弘的谏言:“传朕旨意,火速百里加急至定襄,命大将军整饬三军,尽快出塞。”
公孙弘见无法说服天子,便也只好退回于群臣之列,缄口不言。
刘彻的旨意百里加急三日便送至卫青的军帐之中,中将军公孙敖、左将军公孙贺、前将军赵信、右将军苏建、后将军李广、强弩将军李沮六位将军也正围在卫青帐中商讨战事。来使宣读了刘彻的旨意,卫青接旨后众将方才起身。
“看来陛下是与李某一样,等不及要和匈奴人干上一场了。”后将军李广长叹一声:“总在关内躲着,磨磨唧唧像个娘们,白花花的面疙瘩吃的人筋骨酸软,真想出去寻些胡虏好好干上一番,抢些羊羔子来打打牙祭。”
“李将军忘了上次出塞,被匈奴人打得全军覆没,连夜遁逃的事情了?”公孙贺冷笑一声。
李广闻声立马怒目望去:“左将军何故重提旧事?”
公孙贺反击道:“在下只是对将军这素来行军打仗不过头脑的习惯表示一些质疑而已。”
“都少说两句。”中将军公孙敖听着心里不是滋味,又想起自己首次出征就断送了七千精骑的往事,嘟囔了一句。
右将军苏建急忙打圆场:“此事大将军都尚未表态,两位将军切莫为口舌之快伤了和气。”
赵信在一旁饮茶,不愿参与到这些汉人军官的争吵中去,纠结着若是当真与单于本部在塞外碰上的情况。
面对自己的那些旧部,面对伊稚斜,他又该如何自处。
其余众人皆将目光投于卫青,他沉默地看着桌上的地形舆图,像是在思索着什么。门外忽然想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帘骤然被人掀开,冷风随即灌入,一个身影电光石火间便钻进了卫青的营帐之中。
六位将军见此冒失之人不禁有些从吃惊,可定睛一看原是票姚校尉霍去病,便也都低头不作声假装没有看到一般。
霍去病未想到六位将军此事都在卫青的军帐中,自己来的不巧撞了个正着,愣在原地半晌不知该留下还是退出帐去。
“门外是谁在看守,怎么这样没规矩,有人进我的营帐竟然不事先通报?”卫青依旧低眸望着案上的舆图,声音清冷,听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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