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平日虽看似温顺宽厚,可以江德顺看来,新帝批改奏折时喜欢叫人放下龙案前的珠帘,实则也是心机深沉的主。江德顺不敢抬头,依旧跪着试探性地回话道:““襄王似乎并无意于谋反,只是太后爱惜亲子,而且前阵子闻说襄王有意于一女子向太后求婚,太后为之大怒不允,襄王一年未入王城。此次入朝祭祖,也是躲不过去了才勉强为之。”
“亏是他没有。”帘内的声音带着调笑的意味:“英雄难过美人关,太后怎想得我这弟弟居然是个情种,你起来吧,也不嫌地上瘆得慌,可闻得是谁家的姑娘?”
江德顺应声这才颤巍巍地起身,低着的头一直不敢抬起:“宁寿宫向来口风很紧。但若皇上想要知道,奴才再吩咐下人去细查,这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
“朕也就是好奇随口一提,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帘内的声音又变的风轻云淡,有一丝慵懒,却又又股子难测的意味:“朕自己后庭的事都管不过来,怕是没空帮襄王向太后美言几句了。何况太后一手好筹谋,朕立谁为后尚且自己不能做主,襄王无法抱得佳人也不足为奇了。”
“那…皇上打算怎么处置王美人一事?”江德顺问道。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处置的,皇后行事倒颇有太后遗风,反而让朕无所适从了。”帘内的声音已经听不出喜怒:“去命人唤虞犀白来”
江德顺连忙躬了躬身子,恭敬地推出了南书苑,不一会儿,一玄衣薄甲腰间持剑,剑眉星目的年轻人阔步进殿,对着珠帘内的人恭敬地单膝下跪拱手行礼道:“微臣虞犀白叩见陛下。”
“都听说了吧。”帘内人的语气仿佛在谈一件坊间茶余饭后的趣事一般。
“却与娘娘昔日的韬光养晦却是大相径庭,微臣奉陛下昭命,负责这巍巍宫墙之内的宫人嫔妃以及陛下安全,自然也多于后宫行走,关于皇后娘娘还是有一些耳闻,但也都是说延坤宫是宫中最好伺候的宫苑,也从无听闻过有过多苛责下人的传闻。”玄衣男子恭敬地回答道。
“耳闻?你素来不是一个喜欢听这宫闱闲事的人,却对我们这位皇后娘娘的流言蜚语如此熟捻于心,似乎比朕了解的还多,朕倒是觉得有些惊奇了。”帘内的人轻笑道。
“微臣不敢。微臣奉命率领禁军保卫这各处宫苑,闲时听到些宫人茶余饭后的絮语,也是确实是常有之事。”虞犀白连忙。辩解道
“你紧张什么。朕只是开个玩笑。再说,你为什么留意这些,别人不知道,朕还会不知道吗?只要这些后宫的醋坛子不打翻在朕的前朝,朕也由得她们胡闹。”帘内的人声音依旧带着几分戏谑的玩笑,似乎全然没有放在心里,随即话锋一转:“朕今早在一堆早已批阅过的折子的最底层,翻到了淮东南宜郡朝议郎柳盼的奏折,淮东水患,南宜受灾并非最重的地方,即便如此,柳盼却在奏折中写道:天降丧乱,饥馑荐臻,饿莩载道,民皆具菜蔬之色,然官衙之内,酒肉奢靡,丝竹之声袅绕于耳……国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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