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驾齐驱,眼看着年华渐去,容颜迟暮,那所思之人却依旧是风华正茂,容颜不改,仿佛头顶壶中日月,脚踏北斗乾坤,清艳卓绝,飘然若仙。
想想也真是悲惨,当真是一见苏郎误终身啊!
阳华宫中,但凡是苏卿所过之处,皆有妇孺暗暗躲在花丛之间偷窥追捧,有花容月貌的少女,也有行迈靡靡的老妇,见苏卿走来皆蜂拥而至,藏在花枝后探头探脑,窸窸窣窣,紧接着便是一阵或清脆或喑哑的笑声,引得花枝乱颤一通,落下一地的荼蘼。
我问苏卿,可知自己这艳绝阳华的颜值担当,一生中究竟是辜负了多少的少女柔情?
苏卿依旧人淡如菊,不着喜怒,直言道:“什么叫艳绝阳华?”
“您是装傻还是真傻?连我这个刚来几天的人都知道!”我又被他噎道:“这阳华宫中的女人,又有哪个不是您的裙下之臣?”
他侧目望我一眼,面目依旧,轻声道:“为何这种事她们都与你说,却从不说于我听?”
我壮士扼腕:“莫非您百岁高龄,却还从未收到过少女的告白吗?”
他正色望我,沉默了须臾才轻声言道:“我是很想,但确实没有。”
我一口茶水差点喷了出来,抬手擦掉自己下巴的水渍:“您不是修行之人吗?还想这些事情?”
他目光淡然,望我一脸窘相云淡风轻道:“我是修行,又不是出家。”
我暗自思忖一番,直言道:“定是您总是不苟言笑板着脸的模样,让门中的女孩不敢向您表露心意。没关系,面瘫虽然是天生的,但若寻到通晓歧黄之术的高人,略施针灸也是可以医好的,您放宽心,人定胜天嘛!”
“你与其操心我能不能与谁结为连理,倒不如关心关心自己的命数……”他眸色微沉地望着我:“恕我直言,你这身体怕是撑不过三载了。”
三载……
未免也太快……
我明知这一天终究是要来的,可从未想过,它竟是如此迅疾,甚至不给我一丝喘息。
我心中酸涩,沉默了许久,忽然对着苏卿粲然一笑,继而问道:“真人能否予我一壶酒吗?”
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
我素日里是滴酒不沾的,可那夜却喝得酩酊大醉,也干了蠢事。
我把苏卿当成了苏潜。
我抱着他梨花带雨、声嘶力竭,将我这些年来隐忍不发的心事都与他诉了个痛快。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确实说的太多,太多。
我告诉他,这些年每走一处墓穴,回来总是被梦魇纠缠。我实不想再下那阴森幽冷的墓穴中去,我只想与寻常人家的女孩子一样,伴慈父膝下,每日织锦绣花、做赋饮茶,琴棋书画、对镜贴花。
就是这最最平凡的是人间滋味,我竟也不能尝到。
我只能为了抗拒这宿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