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就是子夫姐姐予我的那柄白玉芙蕖簪。
我正欲收入行囊之中,谁知道她见状一把将那柄发簪抢了过去,我还未来得及抢回来,抬起手来一挥将发簪摔在地上,碎成了两段。
“你也配拥有这样的好东西?”只见她冷笑一声,轻瞥地上的玉簪:“这玉簪乃是公主赏赐给卫子夫的,如今她不靠这玉簪也可飞上枝头,以后怕是什么佳宝珍馐都已不放在眼里了,怎会还惦记这一只小小的白玉簪子。既然你要离府,就此告别这高门阔府,那你自然更是用不着了。”
我着实有些气愤,怒气冲冲地看着她,又看着地上的玉簪残骸,鼻子一酸,硬生生把一腔的愤怒和委屈咽回到肚子里去。
簪子碎都碎了,我若是与她理论,定也是寻不得个好来,只得红着眼眶转过身去收拾自己的包袱。
她在我的背后冷哼了一声:“真是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倒是隐忍得很。”
“是阿青叫我不要和姐姐再就此事论个长短,此事到此为止,我会悄悄离府,也请姐姐手下留情,莫要再纠缠了。不然最后,大家弄得都不好看。”我稳了稳心中的情绪,抬起头望她。
“卫青?”清棠冷笑一声:“他倒是和他姐姐一样,宅心仁厚……只是瞧他平日里低眉顺眼,乖巧听话的样子,与一般的马奴无异。怎就是他得到了公主的垂青,送子夫也罢,竟然将他也送进了宫里去,真不知道,他们姐弟俩究竟是有什么样的手段。”
听她这般抹黑阿青,我心中顿时气不过了,直言道:“姐姐与子夫姐相交怕是比我要深上许多了,怎么她的手段,相处这些年来,你竟未能学得一二吗?”
“你!”
“姐姐莫要再恶言相向了,卫家姐弟此次能够进宫,全然是天命。若姐姐改了这善妒的性子,动心忍性,有一日天命重顾也未可知。”
她冷笑一声:“好厉害的一张小嘴,平日里我竟没有发现。”
我不理会她,自顾自将行囊现行藏入柜中,转身学着阿青的样子向她作揖道:“我是侯府的奴婢,出入自然没那么容易,还烦请姐姐安排了。”
“并没有你说的那么难?侯府的奴婢,又有几个愿意离开侯府这样好的地方。你说自己要去探个亲戚,门口的自然也不会多想。”她似乎也不想看我,别过脸去:“只是你一个小女孩,你这样一个人出去,又要去那儿?”
“我想去寻我二哥,他好像也到了长安。阿鸾只求姐姐一件事,若是阿青回来找我……请你告诉他……我是去找我二哥了。”
“这个容易。”
整件事情挑明以后,不知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总是觉得这屋中的姐姐们不似往日里那般亲厚了。盘算着离府之日渐近,我心中放不下的除了阿青,便是我的洛白师傅。我这一出府去,多半是再找不到阿青了。虽然清棠姐答应我,若是阿青还回到府里来,会带话给阿青。但这也是我自己安慰我自己,毕竟经过那件事,这府中的人我是一个都不敢信了。
后来我想起,还有一个人可以相信,那便是锦师傅。可是若是告诉他我要离府,他多半是不许的。我允诺阿青此事不会再去追寻,若是锦师傅问起缘由,我终是无法解释的清。
那几日我成日跟在锦师傅身边,似乎想要从他身上寻得阿青的一丝气息一般。他举着不知从哪里偷来的酒坛子一边饮酒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手中的一卷竹简,我凑上前去想要看看他究竟在看什么,竟被他一把收了起来。
“我说你这丫头,平日里不是最嫌弃我这个一身酒气的糟老头吗?”他斜眼瞪着我:“这几日是怎么了?跟个尾巴一般跟在我屁股后面……”
还没等我开口,他似乎恍然大幅,又言到:“你是想问阿青的事情吧,能说的我都说了,其余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啊。”
“不是,我是想问大叔你……”我是想问他,若是我出了侯府,阿青再找到我的可能性还有几分。可是话到嘴边,有咽了回去,改问道:“我是想问你,我师傅她还好吗?”
“谁不好,她都不会不好。成天在那个破岛上摆弄个破鸟,没了你这个烦人的死丫头成天围着她转悠,那侯府中的人,怕就数她快活似神仙呢……”
我狐疑地望着他:“锦师傅怎知道我师傅养了一只青雀于窗前?莫不是那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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