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与喜欢立刻烟消云散,心中不免微愠,怫然作色道:“他怎么能和阿青比?”
“大言不惭。”她似乎也有些被我的直言不讳激怒了,平静冰冷的脸上也终于有了神色,横眉轻挑,对着我冷冷地说道:“先生的惊世才情,整个平阳都容不下他,你那小情郎又会什么?”
我听了不由怒气填胸,疾言道:“若没有阿青,你那身怀惊世才情的先生早就在半道上活活饿死了。会弹琴唱歌就很了不起吗?我的阿青不光懂骑马,更懂驭马之术。二哥他堂堂男儿,连马都不会骑,比阿鸾都不如,又怎么可以跟阿青相提并论?”
“骑马?你出门看看这翡岚阁每天来来往往的客人,怕是有一大半都曾鲜衣怒马、策马风流过,这其中又有多少是成日纠缠于本姑娘。”她也冷笑一声,对着我横眉冷目,疾言厉声道:“若不是翡岚阁是做这营生的,当真觉得唱先生的曲给这种粗莽武夫听,都是对先生的一种侮辱。”
“山野莽夫?”一听这四字,我的嗓门也不由地大了起来,面色也跟着一阵潮红,激忿填膺道:“就算阿青是你说的山野莽夫,可是几次险象环生生死之际,他都对我不舍不弃。我的阿青,断不会像二哥那般,为了追名逐利,就可以狠心舍下姐姐你,执意要去长安。”
我一脱口,便觉得自己方才失言了。
她突然哑然失声,原本一双愤怒的眼睛中的火光渐渐熄灭,久久地望着我,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终于她长舒一口气来,仿佛将那份怨气咽了回去,转过头去不在看我,也不再作声了。
我确实意识到自己一时激愤,失言刺到了她的痛处,心中有些愧疚,觉得绿曜姑娘也并非是真正对我有什么恶意,胸中的怒气也消解了大半。
她心中只是恋慕二哥,就像我喜欢阿青一样。
倒也是我挑起头先说二哥配不上她的,都是我不对,不由地低下头去,不敢看她。
身边的红衫姑娘倒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她硬把勺子塞进我的手中,俯下身来对满脸羞愧的我说:“再怎么拥有惊世才华,若是薄情寡性,便算不得好男儿。方才见你文文弱弱、低眉顺眼的样子,还以为你是个柔和的性子,未想到你竟也是这样能言善辩。”
说罢她朝着一遍闷不吭声的绿曜望了一眼:“这识人断物的本事,怕是比某些自以为阅人无数的还要高明几分呢。”
我低着头不敢看红衫姑娘的眼睛,拿着勺子的手有些颤抖,轻咬着嘴唇喃喃地说:“方才是阿鸾失言了,都是阿鸾鲁莽,不懂礼数,胡言乱语惹姐姐伤心了,还请绿曜姐姐看在阿鸾年少无知,不要怪阿鸾了。”
“怪你什么?怪你一句骂醒了她吗?”红衫姑娘轻笑,把桌上乘着热粥的碗朝着我面前推了推:“这些话,我们跟她说了没有千遍也有百遍了,可是她就是不听。如今从你嘴里说出来,她只怕才当回事呢。想想连你小小年纪都看出其中端倪,她却只愿自己是个睁眼瞎,成日掩耳盗铃,自欺欺人,还真是讽刺,只让我们这些做姐妹的白白为她担心一场。”
“我才不用你们为我担心呢。”绿曜在一旁冷哼一声。
“你闭嘴。”红衫一口喝住了她,绿曜也没有再多言,依旧别过头去冷着面口。红衫姑娘转过头来对着温柔地笑着说道:“吃吧阿鸾,再不吃粥都冷了。”
我舀了一口碗中的粥,抿了一口,这粥有一股淡淡的清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我又连着喝了两口,抬起头望着红衫姑娘说:“姐姐,这是什么粥啊,真香。”
红衫望着我莞尔一笑:“这是桂花糖粥,是绿曜用去年秋天采摘的金桂,放上糖和蜂蜜腌渍了半年,煮粥的时候往里面加一点,怎么样,好吃吗?”
“嗯。”我点了点头,低下头又扒了几口,忽而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问她:“阿青他们也有吗?”
红衫姑娘轻笑:“自然是少不了他们那一份的,你就不要操心了,自己吃好就是了。”
我确实饿得饥肠辘辘,仰起头来,一碗粥下了肚子。
“真是一点都不像先生,长得漂亮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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