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年纪小小,就出入风月场所,先生莫怪。若阿青方才所言冒犯了先生,还请先生念在阿青无知,原谅阿青吧。”
我回头看二哥,只见二哥拂袖伸出手来,抬起阿青的扣拳的手,温和地说道:“阿青兄弟救了在下一命,一路照拂,还让我认了这样好的妹子。我李延年也不是鼠肚鸡肠的小人,又怎么会怪你呢?”
我转过头去,分明瞧见他的眸子颜色赫然一深,唇边漾出一丝耐人寻味的苦笑:“何况,你为阿鸾做出的牺牲,我又何尝掂不出其中分量。你为了她来平阳府,抛却了什么,阿鸾这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不清楚,难道我也不清楚吗?我心中自然是知道,阿青你并非是那种。看不起我们这些身份卑贱的伶人的势利小人。只是眼下,我们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不是吗?”
阿青听到二哥这话脸色稍沉,眉头也跟着轻锁了起来,我正欲问,他却开口打断了我:“先生处处为我和阿鸾考虑,阿青若再多言,当真是却之不恭,有负先生美意了。先生说的没错,君子应胸中坦荡,方才经先生点播,阿青心中已再无疑虑,只是要麻烦先生帮我们游说了。”
“哈,我们虽是出身风尘中人,其实也多具仗义之辈,这点小忙何足挂齿。”二哥轻笑着摆了摆手:“大丈夫不拘小节,这地儿离县城也并不远了,若再耽搁,只怕天黑前还到不了,就不要再为借宿这种小事拘泥了”
“先生说的极是。”阿青抬起头看着我,把马鞭递到我的手中,温柔的微笑如同夕阳照在身上一样温暖,似乎想要安抚我的不安。
说罢他牵着马,大步流星地领着我们向前赶路,天色渐渐暗下去,夕阳西下,似乎要燃尽天边最后一丝光晕一样,我们朝着残阳落处而去,身后只留下扬起的尘土和马蹄哒哒的回响之音。
渐渐地,那片田野也被我们抛却在了身后,一路上两边的房屋开始密集起来。
大约一个时辰,我们也逐渐远离了村野,行至一条相对而言宽阔繁华的街道。
比起阿青带我去买药的汉人的集市,这里的房屋显得似乎要高大气派一些,街道也显得宽阔有序。
暮色将至,街上的人烟已经稀少了,零星路过的行人,也都是面色匆匆,无心顾及我们。四周的灯火逐渐燃起,华灯初上,那些闪烁着油灯光芒的木格窗棂中,传出悠悠地饭菜香气,低垂的暮色,让这条街道显得格外静谧和温馨。
我目不暇接地望着周围已经闭门的店铺,上面错落着各种各样的牌匾,门外前挂着描画着各种画面的纸灯,想象一下白日,这些店铺定是门庭络绎,整条街道也定是热闹非常了。
比起大漠上荒无人烟月色清冷的夜晚,除了虫鸣声,便什么也听不到,四周全然是漆黑一片的广袤无垠,与天上的星河赫然相接。
而平阳的灯火让天上的繁星也失了颜色,一整条街道仿佛永远燃不尽的星海长河,而我也不再是仰望繁星的孤寂草原上的小姑娘。
如今的我,置身于繁华之中,却也想念草原上清澈的星河。
阿青沿着二哥指的路,穿过一座石桥,石桥下流水淙淙,月色灯火都倒映在水中,那河水中漾着有几只零星的白色莲花灯,远远望去,倒真像是生在河面上的菡萏一般,悠悠地随着流水飘向河水所去的尽头。
二哥告诉我,这是有人离去,寄托哀思的方法。
他说完这句,我便开始想,不知这蜿蜒的河水是否可以流到草原之上,若是可以,我也想每日送一盏花灯,让湍湍的水流把我的消息,带给草原之上独守在孤寂夜色之下的大娘,这样也能了以安慰我心中对她的思念了。
渐渐地,远处似乎传来了嘈杂鼎沸的人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骑在马上极目望去,只见前方的街道上有一家楼阁在清寂的街道上显得格外的灯火通明,隐约地传来人声鼎沸的欢笑和袅袅的丝竹管乐之音,二哥也望着那边,欣喜地说:“今晚就宿在那里吧。”
阿青牵着我们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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