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在此时就开始争论。
五分钟表决之后,陈健走上了讲台,看着身旁的这个已经成长起来的、但却还没有忘却当初那份执着的年轻人,真正地笑了出来。
“是的,我不否认,按照此时的闽郡新议事会的基础,那个人没有罪,只是道德有亏。如果我们选择和闽郡的新议事会合作,那么不可能制定出认为此人有罪的法律。但是,我想请问同志们,如果说那个地主不是道德有亏,而是真正的乡中贤人,是不是我们就不愤怒了?就不反对了?”
“我们反对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这些罪恶?还是因为他们阻碍了社会的发展?请注意,是我们,是我们这个有生命的党派,而不是激情澎湃的、狂热的个人。”
“海浪同志的故事里,这个人是坏的。但是,大家一定要弄清楚,我们反对这些人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们是坏的。如果以好坏为标准,是不是如果讲出一个乡中贤人的故事,我们就认为我们错了?”
“我们的党,是在用道德的好坏去评价一个阶层吗?是要用道德的好坏去评断该支持谁反对谁吗?”
“现在我想请问大家一个问题,假使我们将会合作的闽郡新议事会,和以往的、别处的、甚至国外的那些权力机关有什么不同?我们和他们合作的基础,或者说有可能合作的基础,到底是什么?”
会场中讨论了一阵,一些敢于说出自己想法的人已经接近了残酷的真相。既不是道德、也不是良心,而是很根本的利益。
等到各种喊出来的想法逐渐趋同的时候,陈健点头道:“是的,很多人已经明白我们合作的基础是什么。”
“我们合作的基础,是因为闽郡的这个新议事会是原本闽城的议事会。里面有工厂主、作坊主、手工业者、教员、讼师、银行家、南洋公司的董事……还有我们。”
“这里面有多少大地主?有多少和旧土地制度密不可分的人?可以说,很少,至少这个伪装为闽郡议事会的闽城议事会中,很少。”
“不是因为道德、不是因为良心,也不是因为他们也觉得不公平之类,只是因为土地问题不会触及到这个议事会的根本利益,我们动及土地问题的时候,不需要他们支持,只需要他们不反对。”
“假如说,这是一个由地主、地主阶层培养出的读书人、大地主的儿女们成立的议事会,那么土地问题就是他们的命根子,我们也就根本不需要与他们合作,因为不可能合作——改革改革,谁会主动割下自己的命根子?”
“这种最大的、基于利益和阶层不同的议事会,就是我们可以选择合作的基础。”
“换句话说,在城市退一步,换来在农村进两步。对闽城的那些人而言,我们退一步他们可以切身感受到,感激不尽。我们在农村进两步,他们无法切身感受到,相反还会觉得农村的故事很惨,会从道德感的角度上支持我们。”
“这种基础,决定了有妥协合作的空间,决定了他们相对于旧时代的地主还是有进步性的。”
“这种进步性是什么?这种进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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