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之人,论及家室,算是有指点江山的资格,说起叔叔伯伯父亲舅父,那都是可以吹嘘的人物。
但他们此时讨论的只是怎么借助这个机会赚上一笔,讨论着怎么趁着提早知道消息的机会把如今已经发展起来的、当初陈健用制镜术作为诱惑强制送出去的水泥厂抢到手中或是强制参股。
街市背后的一家茶馆中,坐着的人并没有指点江山的资格,最多算是都城中小有资产的一些人。但此间的一些年轻人却在指点江山,解释世界,说的不亦乐乎,面红耳赤,以为天下尽在掌握。
数年前从都城的青年之家开始辩论起来,随着环球航行、随着都城附近农业日工和弹花工起义、随着海外贸易和分工制工厂手工业兴起、随着各个党派的小册子和报纸宣传,都城的很多茶馆中坐满了想要解释世界的年轻人。
这家茶馆不是街市中的那种大茶壶,稍微有些格调,也没有咖啡可可之类的航海贸易带回的新东西。
茶是能分出三六九等的,那是有数百年底蕴支撑的三六九等。如今这咖啡可可虽然新奇,但还没有文化积淀到分出三六九等的地步,不管是拜商品教还是拜权力教,这东西都难登大雅之堂,稍微有些格调的茶馆总不会有。
茶馆本身便有些格调,加之又在展销会的广场附近,也是街头政治和新思潮的集散地,因而这茶馆之中的年轻人格外喜欢谈论国事解释世界。
他们也听到了陈健提议在这里大兴土木建立博览会的消息,外面骑马的人谈论着如何近水楼台赚一笔巨额利润的时候,这些年轻人则博征旁引谈股论金讨论着这对国家、对族群、对人民的意义与主义。
一个带着有些闽郡海带味道口音的年轻人摇头晃脑地说道:“古书上说,若岁凶水佚,民失其本,则修宫室台榭,以前无狗后无彘者为庸。又说,富者靡之,贫者为之,雕卵然后煮之,雕橑然后灶之。说的便是这么回事。如今咱们在劳动创造价值、国民财富总和的问题上基本达成了一致,这些古人的话便更有道理。”
“真要是说起来,那些大家族要是吃个煮蛋都要雕花、烧个柴禾都要打磨,说起来这不也是带动了不少人有事可做?当然,墨党说自然资源国有,这是治本的事,问题是这事既然做不到,咱们便要从长计议。”
另一人显然不同意,起身便道:“这番话后面还有一段,说是作动起众,立宫室台榭,民失其本事。古书上可是说了,需得岁凶水佚,民失其本的时候。”
话音刚落,之前那年轻人就嘲笑道:“迂腐,愚不可及。古时候除了种地,你能干啥?如今海上贸易、国内贸易、开办作坊,你们不曾去过闽城,根本想不到闽城的矿产、建筑、运河、运输、造船和作坊每年能养活多少人、赚多少钱。”
被反驳的人显然不服气,回骂道:“人人都去赚钱投机了,你吃什么?吃钱?”
对面一人哼了一声,不屑道:“这根本就不是问题,当初你们反驳陈先生的时候,不是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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