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去侧目怒视,僵着脖子抗拒轭木,暴戾不驯,或诡谲地吐出嘴里的勒口,或偷偷地脱掉头上的马辔吗?难道不正是因为人们强制违背了马的自然,才会出现这一切问题吗?”
“制陶工匠说:‘我最善于整治粘土,我用粘土制成的器皿,圆的合乎圆规,方的应于角尺’。木匠说:‘我最善于整治木材,我用木材制成的器皿,能使弯曲的合于钩弧的要求,笔直的跟墨线吻合’。可是粘土和木材的本性难道就是希望去迎合圆规、角尺、钩弧、墨线吗?”
“物犹如此,人何以堪?难道人的自然天性就是要去迎合后天规定的道德、法律、统治和权利吗?”
“在道德、法律、统治、权利以及种种的学说、种种的创造未来美好社会的理念出现之前,人们在自然状态下的思想和行为浑然一体,没有纷争,合乎自然。”
“明明可以返回到最自然的状态,却偏偏要在种种不合理的基础之上追求美好的未来,这难道不可笑吗?”
“我们所追求的小国寡民、无政府无权利无法律、没有大机器盘剥、没有商业利润往来、人人劳动人人满足自己的社会,难道不正是道法自然吗?”
“所以,一切的要求人们做什么、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的学说,都是反动的,都是违背天道的,都是违背自然的,也都是永远达不到的。而只有我们所追求的东西,才是复归人类的本质的自然的状态,才是真正的法自然,而非法法法德。”
“诸位,我们的事业,不仅仅是为了这些贫苦的可怜的人儿,更是为了让迷惘的人类,复归人的本质,而不是异化为一种迷茫在道德与法的奴隶、名利场中的雇工、亦或是大机器所盘剥的劳动。”
“只有回到那种无政府的、无法律的、人人自给自足、没有道德规定对错的自然的状态,我们才能真正明白人的本质!才能明白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中的自然,对人而言到底是什么。”
围坐在四周的激进的年轻人,听着眼前这位中年先生平淡而伟大的话语。这种古书上常常使用的比喻与讲故事的手法,不如那些让人热血沸腾的宣言,却带着一种直抵人心灵的力量。
然而激进的年轻人们还是提出了质疑。
“先生,如你所言,我们应该反对一切权利的束缚,可是为什么我们这一次要给予王上和那些大家族如此多的利益呢?我们要反对作坊,要反对商业,要反对大机器,可也应该反对那些大家族和权利才对啊。”
中年人微笑道:“从自然状态走来,是分步骤的。先有了大家族和那些权利法律,然后才有了大机器、大作坊和商业。所以我们想要回到自然状态,就应该分步骤,先反对大商业大作坊,然后再反对那些大家族和王上的权利。”
“再者,天地分阴阳,万物有矛盾,我们正应该利用这些矛盾,一步步达成我们的目的。这些大商人、银行、大作坊大工厂,与王权、大土地家族、军功家族有矛盾,我们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