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万人,而且这数百万人可以过上农业时代最为理想的生活,田园牧歌,比起城市中难熬的水力作坊要强得多。”
另一个人也道:“在出海之前,我曾无数次对这个世界满怀希望。可当出海之后,我才知道这世界真的是黑色的。如果我说的算,我会收来税,建造船队,建一所‘移民学堂’,批量地把可怜的人民送到这些地方。就像林曦说的圆白菜,现在的问题不是园圃不够,而是明明园圃足够大,却没有一双手将那些圆白菜的种子放到园圃之外。”
“移民学堂?”
有人问了一句,那人看着陈健笑道:“不要问我,他不是一直都那么做的吗?不管是龟岛还是大荒城,都证明一千个移民中需要一些技术性的工匠和指导着,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定制——从移民学校中按照需要批量培养专门的人才。一千人的移民,恰好可以组成一个村社,武装起来的村民可以让海盗之类的劫掠者付出的成本太高从而选择遗忘和退让。现在的问题是,谁来当那双手?或者说,这双手是否违背了人的自由?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移民的,有些人宁可在家挨饿,也不愿意离开的。”
几个人点点头,又道:“自由选择呢?”
“效率太低。有的地方人多地少不足以生存,有的地方人地还能支撑,而越是人多地少的地方这种约束和思维也就越严重。现在的问题是如果确定是有益的事,我们强制执行是不是错?而形成这个习惯后,会不会造成这种强制带来的权利滥用?正如林曦说的那样,假如这件事是对的,那么同样的别的事如果证明也是对的,是不是合理处决一批人、饿死一批人、放弃救济也是最佳的解决办法呢?”
兰琪瞥了这人一眼道:“林曦说的那个其实是可以反驳的,也好在她给了我足够的反应时间,回去后免不得要一场思想的混乱和报刊小册子的骂仗,到时候可真就是百家争鸣、三教九流了。左边的、右边的、中间的,这回的位置可以坐齐了,也更混乱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到时候咱们这些笔杆子可有的忙了。你们在望北城读那些中国故事,听过夫子诛少正卯的故事吧?”
“听过,为政而始诛之。他的弟子子贡不是也疑惑过这是不是过错吗?”
“我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我们回去后,除了论战对骂之外,恐怕还要面临这样的威胁啊。陈健,你说呢?”
遥远的南半球的草地上,一群人讨论起即将回去的故乡,陈健摇头道:“难说。看什么事吧。南洋公司我肯定是要退股的,对欧洲和西班牙殖民地的贸易、热带种植园和奴隶贸易的利润太高。有钱就有力量,不论是舰队还是陆军,恐怕我们都不是对手。经过‘尊严进军’这件事后,小市民和小资产者也对我们不信任。说句你们不喜欢的话,不要批判。”
“说吧。”
“回去后避而不谈奴隶贸易。不是支持,是反对,但不是现在反对。用默许换来他们的支持,放任原进步同盟的其余守旧和反动倒退的党派发动类似尊严进军的运动,用小资产者吓唬大资产者、大作坊主,换来他们在工厂福利上的退让。”
陈健无奈地一摊手道:“这么说吧,我从南洋贸易公司退股之后,最盈利的地方我都不能参与了。南洋贸易公司垄断着对欧和对西班牙殖民地的贸易,以及热带种植园,这是绑定一体的。有那么一笔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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