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名为人的动物,真的做好了参透天地之道、并且将其握在手中改造整个世界的准备了吗?”
听到这,兰琪用一种少见的、带着宿命论基调的话宽慰道:“或许,这是命运,躲不过去的命运。既然躲不过去,为什么不早点让这一切发生呢?想得太多,只能踏足不前。就像我们的古老的故事里说的那样,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事,我们要做的便是当年在草河边将翠石冶成铜的那些人,当年在草河边种下麦粟的人,亦或是当年那些研磨火药的人。带来了新的生活,也带来了更残酷的纷争,这是躲不过去的阴阳面。”
林曦沉吟了许久,没有选择点头也没有选择摇头,只说自己想去静一静,做到了远处海边的石头上沉默着背影。
这是心结,别人解不开的心结。
…………
最终,林曦还是没有选择将那基本笔记密封好送回去,而是选择装好后随身携带。
陈健没有劝说什么,他知道这时候的劝说是无意义的,那是一个独立的有自己想法的女孩,并不是一个会为了爱慕之类的情绪放弃自己所有怀疑的一切的人。
林曦将那些笔记包好后,在某个月色袭人的夜晚,悄悄用一种带有些许迷信或是推脱责任式的心态,对着月光盟誓。
“一直庇护着我们的祖先,创世开天的盘古……我知道你们创世之初便定下了天地之道,再也不会去管宇和宙之中的一切。但我还是想把这一切可能带来的罪恶交给你们,因为传说祖先会无条件地庇护族群的每个人。如果……如果这一次继续的航行,我没有淹死在大海中,也没有因为各种疾病而身亡,活着回到了故土,那我会发表这所有的笔记与猜测,这辈子再也不会去触碰任何与人或是社会有关的学科。”
冲着皎洁的月亮拜了两拜,第三拜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冲着地上呸呸地啐了两口道:“呸呸呸……改一下,我还是想知道从哪来的,但不想知道到哪去。”
说完思索了片刻,又改口道:“这个从哪来是指的脱离了社会属性的、博物学概念的、剥离了灵魂概念的肉体的人。”
再三确定自己这些话没有什么问题了,这才拜了最后一拜,才发现月亮拉过一片云彩掩住了偷笑。
之后的一个半月后,三艘仔细检查过的、装满了粮食淡水和一批牛羊和三盒蜣螂的帆船,在望北城居民的欢送下离开了港口,鞭炮声遮挡不住岸上各种口音的一路顺风的喊声。
漫长的航行,经过了荷兰人在雅加达建起的堡垒、停靠了漫山遍野到处爬行着红蟹的荒岛、看过了印度洋上追逐的鲸鱼、瞭望了南半球不同于北方的星辰……转而向西。
南半球的二月份正是夏天,漫长而无趣的航行持续了很久,知道有一天瞭望的水手看到了陆地。
一片广袤无垠的陆地,迎着船队的是一条淡水河,河口处没有一点人烟,即便如此晴朗的天空还是看不到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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