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
整个闽郡出现了最为诡异的一幕。论战的时候,墨党的人痛斥着时代的种种不合理,并对此时这种唯利是图的时代做出了最终自我毁灭的预言。被痛斥的那一方欣然接受并且说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时代的进步,而未来的毁灭那是未来的事。
原本互相对骂最厉害的两拨人,此时竟然默默地在背后握起了手。墨党不需要表示对资本家的支持,只需要保持中立,就是这个配角此时最大的支持。
当两个主角旗鼓相当的时候,主角并不如配角有力量。
进步同盟的内部会议上,墨党的人在一阵阵嘘声中投出了关于“尊严进军”的反对票。这宣告了进步同盟已死,正式解散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让墨党的人惊奇的是,思想已经逐渐倾斜于他们的湖霖投了支持票,但这一票的力量并不大。超半数的反对让进步同盟无法动用那些公共资产支持这样活动。
会后,一直闷闷不乐的湖霖给墨党的成员送了一封个人的信件。
上面的内容很短。
“我知道我投支持票是不对的也是毫无意义的,但我的良心让我必须这么做。”
“你们有理论、有科学、有设想、有未来、有事实、有道理。但你们……有良心吗?”
作为看的很清楚的一波人,湖霖早就预料到了这次的失败:在别的地方他们可能会成功,但没有这么迫切的动力,所以难以组织;在闽郡他们有迫切的动力,但正因为有动力所以证明那些人的力量更大,因而不可能成功。
一如他预料的那样,这场声势浩大的“尊严进军”持续了六天,就被镇压了。
墨党的人保持了中立,给出的解决办法是让开办工厂的人缴纳百分之二的特殊济贫补偿,组织这些难以生存的人移民他处。
他们的中立让最富有斗争性和经历过数次斗争经验的那群人没有支持,只是在心理和语言上表示了同情。
在确保了墨党中立并且口头答应了特殊济贫补偿税费后,闽郡的资本家、作坊主和海商,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联合在了一起。
新成立的沿海银行迅速给出了大量的现金;雇佣的流氓和公司的员工迅速集结;投机商被警告不得趁乱扰乱闽郡的经济秩序;在混乱中保障了对自身利益尚无影响的诸如织布工小织布作坊等其余产业的秩序和正常生活让他们保持中立;大量的公司的武装雇佣兵兴致的员工快速从海上撤回,脱下了制服放下了火枪,拿起了木棍;大量的金钱投入到报纸和舆论之中,造谣说民本浪漫社的人收了西班牙的比索,是为了毁掉本国的工业,并且声称他们的头目收了传教士给出了三万五千银比索……
早已得到消息做好的充足准备,让这场“尊严进军”变得毫无尊严可言。双方在闽河沿岸爆发了一场剧烈的冲突,一群被雇佣的伪装成雇工的人守卫在纺纱厂的门口,高呼着“我们也要吃饭”的口号,打成一团。
军队化的武装雇工对付这些只靠一点数量可怜的纠察队撑着的砸机器运动示威者,结果可想而知。
随后从抓获的几个头目之中,收买了一人,写下了供词:砸机器是民本浪漫社的头目指使的,而且据说头目们收了西班牙的比索等等。
一封以据说为开头的供词,早已收买的治安官和其余官员们迅速地活动起来,查封了民本浪漫社的总部,抓获了大部分的负责人。
很快,证据表明收受比索的事是子虚乌有,但是砸机器的事却是赖不掉的,必须安在这些人的头上。
在上面那些大家族和隐形贵族们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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