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放在传播数学和其余的科学上。如今我们已经在中国站稳了脚跟,不可能会被驱赶出去,我认为是时候给皇帝上疏,允许宗教自由传播了。”
“以我在南方的传教行动来看,我们的做法可以更为大胆一些。在南方,我尝试着让信教的父亲去教导他们的女儿和妻子,因为在这里女人是很难抛头露面的。现在看来,效果很好,这些女人们在他们自己的圈子中继续传播,每隔几天就会组织读圣会和唱诗忏悔等活动,他们很愿意参加,而且对于我们信众皆是兄弟姊妹的教义十分认同。”
“与士大夫的交往是很难的,他们很难放弃妻妾,而底层他们虽然也很难放弃,但是他们没有,所以他们很容易接受。在南方,我将教众们组织起来,有人家中失火教众们会一同帮忙;有人家中遇到了困境,教众也会解囊帮助。每一次这样的事情发生,受洗的人也就越多。他们很少有这样的社区活动,所以很容易得到在平等基础上的认同感和归属感。如果罗马能够支援我们更多的金钱、籍和人员,我们在底层的传播活动会更加顺利。”
“最应该让我们感到欣喜的,是在一些地方的传教活动遭到阻挠时,会有中国的信众站出来,手持黄旗疾呼:‘愿殉教为上帝死’。没有什么事能比又多出一个忠实的信徒更让神所高兴的事了”
看到这里,利玛窦已经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本来因为生病已经昏沉的头脑更加的疼痛。他觉得若是自己这时候死了,恐怕自己在中国活动这么多年的成果都会毁于一旦。
愿殉教为天主死这在那些蛮荒之地或许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可在这里会招致灭顶之灾。
如果说是否翻译成四中已有的上帝和天,这还只是个文化和普及是否方便的问题。可禁止官员和举人祭孔、禁止祭祀祖先、禁止立牌位种种这些行为,怕是一旦实行在中国就根本无法立足了,被赶走也只是个时间问题。
多明我会是靠异端审判所起家的,与耶稣会之间有冲突,利玛窦清楚真要是被多明我会的那群人参与到中国的传教事业中,那群狂热的以审判异端而闻名的家伙会做出什么事。
至于耶稣会内部的分歧,利玛窦也清楚这些事不简单,而是关于教义的大事。很多人对他翻译成上帝之类的词汇极为不满,只是他为耶稣会在中国活动打开了大门,众人对他很是尊重,活着的时候没人敢于直接反驳,他也能压制两派之间的矛盾,团结众人。
可他也清楚,一旦自己魂归上帝,这两派的人会立刻因为这个分歧而陷入争吵和矛盾。自己要做的很多事都还没完成,可现在已经时日无多。
第二天一早,利玛窦便开始准备信,同时开始了准备身后之事。
自己死之后,中国教区的传教方式到底该怎么办?陡斯到底翻译成什么?是否允许祭祖允许祭孔?下一任中国传教徒的监督是谁?接班人能否贯彻自己的理念?能否保证在华传教士内部的团结?今后的传教是走上层路线还是下层路线?靠着文化和科技吸引官员能否胜过那群忽然出现的有无神论和泛神论倾向的异端?能否斗得过那群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异教徒?能否在哲学辩论上胜过那群认为神在创世之后就没有意义的泛自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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