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那些尚且奴隶制时代的蛮族,帮他们运粮食、建炮厂和枪作坊。必要的时候在淡水积累数年,等到北方蛮族南下的时候,我带一万人凭着舰船和火炮,截断明国的漕运,南北夹击,免不得将来那个蛮族当个皇帝要允许我的很多贸易的请求。”
“如果是为了地位,我靠着钱财,靠着在淡水经营,靠着大灾之时放出一些我收的学生,积攒二十年。北边结好蛮族送枪送炮,西边勾连日本,南边与葡萄牙、缅甸和荷兰结盟。只要不动这些士绅、教士和读书人的利益,我用不着去舔腚,三十年后我就是皇帝,这数百万平方里、几千万人全都是我的私产,那些人全都得舔我!”
“而这一切,只需要我脱党,只需要我回国内和那些财阀寡头们勾结在一起,只需要我鼓吹几句族群的利益至高,其余的所有民族都应该被当成奴隶。”
“但是,诸位,我没有。因为我相信咱们墨党的理想,建立一个人人平等、主权在民、法治自由、和平发展、越来越好的世界。”
“有人说,谁贫谁富,那是安拉的安排,这么想是痴人说梦。很简单,干掉他。有人说,人人平等不可能,这是主的安排。很简单,干掉他。有人说,伦理纲常、尊卑有序,人人平等天下大乱。很简单,干掉他。”
“这一点,你们不曾变过,我也从未改变。”
“正是因为这样想,所以我们在国内闹、在国外闹。反对奴隶、请愿游行、积极开拓、著书立说。我们的事业是正义的,也是全人类都所适用的。这一点,我未曾变过,你们也未曾变过,否则你们不会不远万里在这里做什么义庄,也不会刚才如此愤怒的指责我。”
“我很高兴你们的指责。但是,干掉这些腐朽落后的一切,也需要策略,不能同等对待。在闽郡在南安有用的办法,拿到这里是不是适用?”
“绕了地球半圈,你们也看到了足够的世界。有石器氏族时代,有奴隶时代,也有天主教、穆斯林,还有种种其余的。这一切能用一样的办法吗?”
“咱们出航之前,闽郡已经建起了水力纺织工厂;铁路和木轨路修了三十多里;油井还在继续建造;科学技术实用研究院正在尝试让煤和蒸汽变为力量;有人为了验证闪电和摩擦的电一样放风筝被电死;我学宫的师兄为了尝试制磷肥中毒、临死前用笔记下了那种可以腐蚀玻璃的毒素中毒的种种症状;矿工们拿着燧发枪高唱着你站在哪一边追求自己的利益;十一月的时候闽郡的很多人要游行庆祝劳动者的胜利之日;织工们在讨论贫穷是因为机器本身的罪还是因为机器属于谁……”
“枪炮这东西,只是细枝末节,这些区别才要重视。”
“这能一样对待吗?在家乡用的手段、追求的东西在这里适用吗?这不是跪舔与不跪舔,而是我们要做的一切不能用故土一样激进的手段。要讲究策略,要因地制宜,要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