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或是农忙的时候跟着一同翻翻番薯苗、收获的时候一起收获等等。
女人中有个叫刘罗氏的,家里也算是没人了,嫁个丈夫公婆打骂,生不出孩子又要挨打,自己守着妇道,丈夫却不是个东西。
去年地震,丈夫先跑了,又赶上风灾大水,这时候卖女人媳妇的太多竟卖不出去,便抛了她让她自己求活。
正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她家里也没了人,眼看活不下去的时候被义庄收留,两个地瓜一碗粥捡回了一条命。
义庄中有三四个番邦的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守妇道的人物,一些番邦的男人见了这些女人也要礼让三分。
刘罗氏初到的时候,只是为了活命,那几个女人便和她们住在一起,时间一长也就逐渐熟络起来,说了一些让刘罗氏害怕的话。
其中一个女人和她的遭遇差不多,便说在家乡的时候也是个织工,曾带头罢工闹事要求多发点钱,和自己那个男人也是分了找了另一个,又说加入了什么,总之就这样一个曾经的织工跑到了万里之外。
说起养活自己自己便说的算的时候,当真是理直气壮,听得刘罗氏一怔一怔的,心惊肉跳。
想到自家那个,又想到从小受到的妇道,总觉得这些女人太过可怕。
可是几个月过去,她又觉得这些人说的竟有那么几分道理,单说这女人能顶半边天,她一开始也以为是胡说。
然而另一个女人带头张罗起了粉条作坊,一干女人竟也干的是有声有色,几个月下来也为义庄添了不少收入。
尤其是刘罗氏干的出色,一次女人大会上还得了几句夸奖,又听了一些女人一样能做事之类的话,心里也有些萌动。
熟识之后,有一天几个女人坐在一起闲聊,就说到生孩子的事。那几个女人便说能不能生出孩子,也不一定在女人,还有一半可能在男人,又举了几个在家乡的例子,说是有个女的以前也是生不了,后来到了商社做事,后来和别人搞到一起竟也怀孕了之类的话。
刘罗氏一听这个,心说说不准自己之前挨的婆婆的打到有一半的可能是冤枉,心中也逐渐有了些曾经不敢有不该有的怨气。
义庄中男人也多,鱼龙混杂,也有夫妻一起来的,自然也有一些打骂之类的事。
若在别处也算正常,却不想这义庄内妇女们有了个妇女部,专管这些屁事。当天便带着火枪堵在那男人门口,轮番上阵,批评教育,让这男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竟成了个笑话。
见识了这么多新鲜事,听了那么多新鲜事,心中也活络起来。
她又没有孩子,看着义庄收养的那些孩子,难免母性萌发。便想着过些日子闲下来,便要好好学学认几个字,据说学得多了日后可以当女先生,教这些小孩子们。
不到一年时间,日子过得好了些,之前的那些苦恼和受得气逐渐忘了,也或许是不敢想,毕竟没有休书,只怕有一天男人和族里的人要找到这里。
本以为忘了就不会发生,没想到真到这一天到来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慌了。这一天听着外面吵吵嚷嚷的,有要孩子的,有要女人的,有要把女人卖给义庄希望给钱的……
乱哄哄的一大群人聚在外面,她这心里实在害怕,想想过去的日子,再想想现在,真想找个地方藏起来,再也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