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流也要宴请的,但是有些事还要和陈健商讨,便只是私人的宴会。
借着地震的风灾这件事,陈健终于混到了一场正式的宴请,看起来还算不错,想来福州那边的事很快也会有答复。
然而借着这场地震而大快朵颐的,不止是他,还有泉州各地的豪强。靠卖米搂一笔的美梦被陈健破坏了,但别的事还是一切照旧。该让族中女人守寡的守寡、该借着大灾买地的买地、该圈占滩涂的圈占滩涂渔场,吃的不亦乐乎。
这都是常态,也没什么可说的,年年如此只是这几年地震频发让这种活动变得方便了许多,圈占和兼并的速度更快了一些。
加上今年又要因为地震减免赋税,富户喜不自胜,便纷纷捐钱重修洛阳桥、清净寺等本地名胜,顺便希望姜志礼小心一些,不要妄图退回被圈占的沙格澳等地的滩涂,免得大家都不好看。
不过这些既然都是寻常之事,倒也不会扰了这次小宴的兴致。姜志礼也知道陈健不喜欢那些应酬,便选了一处清静之地,说了些这些日的见闻,又谈了几句肺腑的感谢之语,便说到了这夷学之事。
“陈兄,你们与那红夷等人的学问,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譬如算法、会计、账目等等,的确有过人之处。前些日子我也看了看你的那本《大九州海国志》,感慨颇多啊。”
既然混的熟识了,陈健又帮了如此大忙,姜志礼终究还是看了看那本书。虽然言辞粗陋,只是市井小说的水平,并无斐然之采,但是数字详实、看法新颖。
尤其是《皮萨罗列传》,在姜志礼看来当真有当阳长坂赵子龙之勇,不禁感叹番邦夷狄竟然也有此人物。至于《德雷克列传》,简直便是一个夷狄版的宋三郎,原为贼寇竟列侯伯……
这一个月以来,陈健带来的这些人展示出的干吏的水平,也让姜志礼佩服不已。
这倒不是常态。
一方面舰队中人一部分都是万里挑一的年轻人,另一部分则是新式学堂和党内或是进步同盟内的优秀人物。
有组织,自不必言,服从组织决定。无组织的,陈健又多给银钱,故而显得令行禁止手段高超。
比起整体上来华的西班牙人荷兰人葡萄牙人,还是高出不少的。除了耶稣会教士或是印度公司总督级别的,论见识手段还是不如这支精华浓缩的舰队众人的。
陈健听到这句夸赞,却并不高兴,而是摇头道:“立之兄这话说的便有些门户之见,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说就是,这是私宴。”
“立之兄刚才称呼我们的学问……虽然不曾明言,但我也听出来了,你是准备给起个名字叫夷学?”
姜志礼尴尬地笑了笑,陈健却正色道:“我倒不在乎夷学这个称呼,只是立之兄想的不对。何谓中学?何谓夷学?难不成这计量之法在我们那里适用,在这里就不适用了?若天下人都可用的学问,怎么能分出中学夷学?只有天下人并不都适用的东西,才能分出中夷。你这样说,难道说泱泱中华就不该有枪炮、计量等学问?还是说这些学问到了这里就不能用了?”
姜志礼一怔,隐约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又似乎明白了什么,便道:“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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