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八月末,来来回回就算一切顺利也要等到明年。
在这一年能做的事不少,但也需要一个停靠的地方,没有授权他是不可能停靠在大明的港口的,毕竟这是军舰不是简单的商船。贿赂的钱该用的用,不该用的纯属浪费,免不得要占据台湾做些事,当然要早作打算。
对于朝贡贸易的事,陈健还是有信心的,至少想要自己有信心。毕竟这是自己所属于的族群,总不至于弄出个明朝的马噶尔尼事件以致遗恨千古,燧发枪也带了,团属野战炮也带了,织布机也带了,数学书也带了,火柴和热气球也有,应该不至于不引起重视。
就是不知道那些忙于争国本和妖书案的大佬们有没有兴趣。火器大师赵士桢马上就要忧虑而死、孙元化还在上海学初等几何、李之藻不在京城而在济宁挖河,总之不要弄出个看亦可不看亦可的笑话就好。
为了这一次朝贡贸易之行,陈健也算是煞费苦心。一方面民族的自豪感让他感性地相信不会弄出马噶尔尼的明朝版本,一方面利益分析的理性又让他相信这一次恐怕也是千难万阻。
为了做万全的准备,这一次从阿瑜陀耶的海上之旅,也聘请了一些可以书写繁体字的当地华人和海商,每天他口译而这些人翻译该翻译的东西,以及一些从国内带过来的各种书籍。
从他整理出的《几何代数》到他最早写给自己先生的《归纳总结和逻辑演绎》;从兴修水利的工程学到钱粮计算账目的会计手册;从改良育种的育种学再到几十年前的统一战争的几场经典的战役总结……
白天把精细挑选出来的东西靠着嘴不断地翻译过来,晚上尝试着练习写繁体字,种种作为已经引发了船上许多人的不满,而且有些人是极度的不满。
那封国书写成那样,陈健已经顶着舰队中一些人的巨大压力,明知道那样写还是容易被挑出问题以致拒绝,可这已经是极限了。
他要考虑这些人的感受,因为一个人什么事都办不成,还需要这些人的帮助。国人思想的共和国有严重的排外性,这种排外性不是以种族划分的而是以共同体的民族划分的。这些人,也是有尊严有脸面的,总不可能学琉球写一封自称臣服的国书,那样的话消息流传开回到国内就是一颗激进派的子弹。
舰队中固然有唯利是图的商人,但也有年轻的军官和那些为了荣耀可以牺牲的年轻人,有些东西实在是难以平衡。
如果这一次贸易请求被拒绝,无论是谁当了亚洲这一带的总督,都会做出一些陈健不希望看到的举动,这是利益所在。
如今主动权暂时还在自己手中,可是一旦打不开局面,主动权就会落入别人手中,到时候恐怕就会干出一些此时的殖民者该干的事,那麻烦就大了殖民也需要科学管理,工具已经学会,用起来只会更加顺手更加柔和更加细腻更加地充满侵略性。
靠着把神棍带上科学的伪装,陈健算是把所有能依靠的东西都拿出来了,从此之后他所熟知的历史已经不再有意义了。
此时的陈健也是坐立不安的,直到接到了姜志礼亲自前来的消息,才算是安定下来。
一切照旧,让士兵在甲板上列队欢迎,排枪致意。
姜志礼也清楚自己代表的是天朝上国的尊严,昂首挺胸,仿佛听不到枪响一般,但心中却暗暗吃惊于火器犀利,舟船阔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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