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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定好这些事宜后,陈健把随身携带的黄金和银币委托荷兰人,找商人兑换成了荷兰盾。
这时候阿姆斯特丹银行还未成立,兑换业务只能去找信誉不错的犹太商人。
林曦去拜访阿姆斯特丹的几个有些名望的博物学家,其余的学宫农学科的人则去看看陈健说的荷斯坦牛,或是参观荷兰的农田,观察芜菁、胡萝卜、弗兰德斯马之类的东西。
剩余的一些工匠则是去参观阿姆斯特丹的建筑、艺术和造船厂。
几个天文学家则试图寻找在阿姆斯特丹的数学家,讨论一些问题。
陈健也提供了一笔钱,主要是看看书商那里是否有利提克斯和学生算出的三角函数表,这是一本很重要的书籍,花了两代数学家无数的心血靠着笔算出的每隔十分的正弦、正切、正割和三余,可以互为参照与国内的那本对照修正。
兰琪尝试着与格劳修斯做一些交流,因为穿着议事会授予的因为救助天花而获得的长袍,加之荷兰之前的两任西班牙总督都是女的,格劳修斯倒是没有产生偏见。
陈健在一旁煽风点火,不多时就从教皇子午线的问题,说到了格拉修斯脑海里已经逐渐成型的法律问题。毕竟他就是法学出身,不到二十的法学博士,这种交流格劳修斯也是喜欢的。
国际法本身就是奇怪的东西,如果按照当年教皇划定的子午线,荷兰的种种行为,完全就是海盗。太平洋是属于葡萄牙的,荷兰人涉足,以此时的“国际法”而言自然是非法入侵。
这本身就又涉及到启蒙哲学,与共和国一些叛乱的思想有些相近的地方,讨论中不自觉地就深入到一些根本的“强盗逻辑”之上,双方之间的观点也从一开始的互相认同到彼此斥责。
“美丽的女士、总督先生。不管你们是否信仰上帝,但至少有一点我们的想法是共通的。人是一种具备美德的动物,但对于真理和智慧的追求,是人类所独特的才能。这种对真理或是理性的追求,正确的理性与自然配适的,应该是适用于所有人。”
“这种对所有人适配的东西,不能说在尼德兰适用,在西班牙就是错误的,甚至于在你们的共和国也一样适用。”
“即便我们假设那不可能的事――就是你们认为上帝不存在,或上帝不关心世人之事,有些东西仍旧保持其客观的有效性。上帝不会让二乘以二不等于四,也同样不会让本质为恶的事物变为本质为善的。”
“基于此,这种自然的法是高于意志的、人定的法。而在海洋上航行、贸易,这是基于人的自然权利。我想,不论是你们的共和国,还是我们尼德兰,亦或是西班牙,都应该尊重这种自然的、航洋贸易与航行的权利。”
兰琪深受陈健的蛊惑,对于一些东西心中难免有些年轻人所特有的抗争与嘲弄,在理解了格劳修斯的说法之后,笑问道:“格劳修斯先生,您说的人的自然权利,可据我所知你们并不禁止奴隶贸易,并且对于将战俘罚作奴隶也是支持的。这种根据是怎么从自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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