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健呵呵笑道:“在座的诸位当然都是郡中有名的人物。不过要说《徒工法》,恐怕有点不合适吧?你们也都知道,这法就是为了维护你们的。上面说需要正当的理由解雇就不需要负责任。”
“什么是正当理由?我有新机器了,用不到这么多人了,这就是正当理由。法规上可没说这个不是正当理由,那是不是还不是凭司法官的一张嘴?难不成那些雇工还能心思计较这个?《徒工法》那是约束雇工的,可不是约束在座众人的,我活了这么久还真没听说过几次《徒工法》判雇工获胜的,大家心里都清楚。”
在座诸人会心地笑了笑,也没反驳陈健的话,一人又道:“可法终归还是要容情的,这么多雇工……要是出了事,或是被有心人煽动,那这可容易出大事。”
陈健也道:“这个你们也不用担心。如今就算合约的时间未到,你们可以把这批雇工转让给我,由我出钱雇他们做事,正好我这边还缺人手。你们有多少,我就要多少。”
话已至此,其实在座的都明白,这些不过是借口,谁也不会真的在乎那些雇工怎么办。
陈健看了看众人,笑道:“诸位,你们是不是担心这机器出现后,众人的作坊轧花怎么分配的事?其实很简单,我有两个办法,大家不妨听听?”
“陈先生的话,自然是要听听的。请说。”
“一嘛,就是按照现在的雇工人数,除以五十,分购轧花机。不过这样一来,原本数百人的作坊,可能只需要一间屋子就够了,未免有些浪费。二嘛,那就是大家合股,按照之前的分配方式分了这些利润,只需要一家作坊就够了。剩余的作坊,可以卖掉,也可以干别的嘛。”
看着众人,陈健想,轧花机的推广是不成问题的。轧花工算是最没有议价能力的一个工种了,替代太容易流动性也很强,也就意味着他们根本不可能抱团搞点事。
他现在说的这些办法,对在场的任何一人而言都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要不是他抢时间急需人手加之资本不够,就应该根本不和这些人交流,直接垄断皮棉,但那样一来容易出事很可能出现上前轧花工被煽动砸了他的作坊这样的事。
轧花工的雇工成本,只是这些人支出的一部分,更重要的是他们对棉花收购和皮棉价格的操控,这才是这些人需要站在一起的根本原因。
真正决定利润分配的,还是得依靠自己的财力或是势力。
“这样吧,诸位要是还有什么问题,在这里一时也商量不出结果。大家不妨先回去,商量出个结果再给我答复。我只是为了卖机器赚点小钱,并不是想现在涉足棉纺行业,只是提前为那些雇工找一条后路。”
陈健没有丝毫强留的意思,众人对陈健的话已经信了八成,原本来时的忐忑化为乌有,气氛也就热烈起来。
用这机器已成定局,剩下的无非就是商量一下内部的利益分配而已,走的时候纷纷和陈健保证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给他一个答复。
不久之后,让陈健满意的答复就传到了陈健耳中。
让那些棉纺行业更为惊奇的是,陈健没有坐地起价,而是将轧花机以极为低廉算上去只赚了一丁点利润的价格卖给了他们。
到十一月中旬,闽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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