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怕耽误了师兄们的前程,这怎么也要一两年时间。”
“没什么可耽误的。无非就是去做个小事物官。药房、火药局、盐政、钾田这些地方。想要做官要经过文官考试,咱们这一学科混到底也不过是个副手。算数那边还能好点,炮兵、棱堡、工程、天文、观星之类的需要,咱们这边啊……我这一辈子就收了这么几个弟子。偌大学宫,去听你展示这惊天动地成果的也就几百人,真正听懂而且愿意琢磨的也就百十个。要不是真正喜欢这东西的,谁过了会试考入学宫来学这个啊?”
说到这,先生笑道:“要不然上一次你师兄回来说你市侩,我就说我就缺一个市侩的弟子。也该市侩点了,要不然学宫这些学科都要关了,要不是数百年的规矩撑着,早完了。咱们学科为什么持续了有将近两百年的把所有精力都放在炼金上的事?那就是证明自己有用而不是没用。不过如今我就放心了,金子没炼出来,可是肥料、玻璃这些东西出现了,不亚于金子,咱们总算是有大用了。”
陈健赶忙道:“要不您去闽城得了,那里空气湿润,对您的肺好。在那颐养天年。”
“我就不去了,也不怕告诉你,前几年发现了一种新的硝石,但是很容易爆,而且容易吸潮。可这硝石是矿里开出的,不是硝田养出来的,开采方便。我得趁着这把老骨头没有散架之前,弄的完善些。再说也经不起折腾了,万一受不了颠簸死在半路上,反倒不好。”
陈健心中敬佩,嘴上却开着玩笑道:“先生,您这么大年纪了还不忘滋长战争啊。我还以为人年纪一大,心就软了呢。”
木老先生哈哈笑道:“天下何能定?定于一。等打完了最后一仗,就没仗可打了,省下许多钱做点什么不好?要不然双方都屯兵数万、棱堡延绵、船帆火炮枪械军装,这不都是钱?既然靠嘴皮子没用,那就打,打完了就好了,这才是真正的心软。再说了,就算不打仗,还可以炸矿嘛。”
看得出木老先生对于今后的和平充满了希望,至少此时看上去是这样的,一战之后再无战争,千秋万代,又有陈健给他看到了今后人征服自然的希望,此时的心情说不出的好。
陈健也没有扫兴,说了几句,便拿起了镇纸,准备陪先生看一会书。
却不想木老先生伸出手,压住了陈健的手道:“既说到这了,这个先不忙。健啊,我这几天看你说的这些东西,心里始终担心一件事。”
“什么事?您不会是也担心机器出现代替了人,导致人都挨饿这样的事吧?”
“这倒没有。要是这样,当初咱们就应该一直刀耕火种,那样可是人人有事干。我心里担心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我担心……今后啊,人人都以为可以解释天地万物,认为科学可以解释一切,认为只要理性的思维就能推测一切……甚至包括人。我最怕的,就是人把人也看成一种物,一种可以用理性去解释的物。”
木老先生皱了皱眉道:“之前就有过这种论调,比如说将残疾的、天生弱智的这样的人都杀掉,否则他们活着就是受罪,他们的孩子也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