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落。那么假设在这种情况下,那种吸力增加了或是减少了,我们变了吗?如果我们没变,那么是不是说我们的本质也没变?”
“既然我们还是我们,我们还在这,我们本质并没有变,那么轻重是不是只是一种力施加在我们身上的外在体现,而非我们所拥有的本质呢?”
“在换而言之,这种本质是我们自身的一部分。把我们剁碎了、压黏了、烤熟了、冰冻了……这种本质是不会发生变化的。这种本质就是我所说的微粒的聚合形成的物。只要不通过微粒的重新组合或是拆分,这种本质就不会变。哪怕是组成我们身体的最小的微粒一个个单独拿出来,只要不是微粒本身碎了或是重新组合了,那么我们的这个本质就没有变。”
说到这,陈健拿起那个准备好的碗,砸了个粉碎,说道:“你看,碗的本质没变,碗从我们眼中不再是碗,但从微粒的角度上它仍是碗。如果我们能够把这些碎渣重新黏合起来,这还是碗但却不是原本的碗了。外观变了,但有一些没变,那么如果把外观看成碗的一种本质,可以说外观这种本质变了;但碗的本质并非只有外观,还有微粒,所以从微粒这个本质上讲,这个碗没变。”
“为什么,因为碗有很多种本质。我现在说的,就是其中的一种本质。比如我我死了,被烧成了灰,有人指着我的骨灰说这是陈健,那么……”
“所以,我说的这个本质,称之为质量。是微粒的总数集合且没有发生过重新组合和微粒拆分的。”
“质量可以用重量表达出来,但却不是重量,这个问题大家一定要想清楚。就像是我刚才的假设一样,假设我们所在的地球有一种特殊的磁力,可以吸万物不只是铁,那么我们受到这个力,又通过称来表达出来。”
“再假设我重一百六十斤,但如果我去了另一个地方,这个地方的吸力是这里的两倍,称重的话我还是没变……”
“这不难理解,因为秤就是一个杠杆,所以我变重了,秤砣也一样变重了。但是……换一种秤就会完全不同,比如弹簧。如果用弹簧,我在这里是一百六十斤,到了那里却变成三百二十斤了,可我还是我,我的本质我的质量没有变,变得是外部环境。”
“所以说,质量与重量有关,但质量不是重量,只是质量受到了力之后的一种表达。如果没有力,就没有重量,但是还有质量。”
“这个和力与能量一样,是最难绕过去的一个圈,如果大家不能够接受这个概念,之后的种种我也无法解释。正如,假设你不认同一加一等于二,那么你就无法算出之后的所有算数问题。没有为什么,只是一个定义,一个概念,一个基础。你问我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我解释不了,但却不代表我不能用来算出很难的问题。”
“当然,我这只是一种假说,所以大家请先不要反驳,而是在认同我这个假说的前提下,去看我后面的推论。”
陈健擦了擦汗,玄学和哲学只有一步之差,一开始的蒸汽机模型那就个真的不重要,相反这两个定义却是最难也最重要的。
分不清力和能量、分不清质量和力以及重量,后续的一切问题都无从解释。
而恰恰,这两个东西是哲学范畴,某种意义上和神学差不多,给出一个定义然后从这个定义为基础做出推理。
数学不是科学、质量也不是科学。
所谓问题就麻烦在这。蒸汽机其实没有科学家靠工匠也能造出来,但是陈健却又不得不从这里开始先定义出基础。
术简单,道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