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虽然算不上有钱但也衣食无忧,开蒙结束后又送他去了中等学堂学习算数记账之类的本事。
取名铁心,是父亲希望儿子其心如铁。乔铁心很聪明,开蒙之时学习优良,不过对于继承父业并不感兴趣。小时候见过自家的酱缸是如何酿造酱油的,蛆虫翻转,黄白相间,难免会有些恶心。
等到上完学,父亲逼着他回去照看生意,他也不情愿。学堂中接触到了不少古怪的想法,又看过湖霖写的《梦城》,因此慈善商社刚刚成立招收人员的时候,他就去报了名成了商社内负责账目的一员。等到修正改良俱乐部开社,算是很早加入的一批。
父亲对于他的选择并没有太多干涉,一开始商社和玻璃行会之间的冲突也和酱油作坊无关。
然而就在玻璃行会解体后不久,商社开始在闽城卖酱油,价格低廉,几乎是一个月的时间就抢占了整个闽城的低端酱油市场。
卖的早了或许酱油作坊就和玻璃作坊们一起反对了,然而现在只剩一家,只有任其宰割。
乔铁心的家中只是个小酱油作坊,最先承受不住冲击的就是这种小作坊。
正如玻璃行会的解体导致了十几个玻璃工匠伤残、一家玻璃作坊主再也不能踏入这个行当一样:化工作坊的酱油冲击之下,两个月之内,七八家小酱油作坊倒闭,大一些的作坊则开除了雇工,几十个从学徒做起的酿造匠人失业了,而且这数量正在不断增加。
这一次酱油作坊根本就没想着和商社竞争,之前玻璃行会的事就摆在眼前。
商社的口号是:让原本吃不起酱油的人吃上酱油,就是进步。
每一处销售化工酱油的店铺门前都贴着纸:谁敢阻碍穷苦人吃酱油,就砸碎谁的狗头……意思是如果有人雇人来砸店铺,那就免不得要砸回去。
闽城商人深知商社那群胳膊上缠着红布条的雇工纠察队的战斗力,又知道商社内部笔杆子众多,道德制高点早早站稳,精通司法的人也有,官面上还有人物,当真是无可奈何。
这样一来,加入慈善商社和墨党初期骨干的乔铁心就和自己的父亲站在了对立面。
仅仅是这种对立,并不足以说影响了一个家庭。在酱油作坊即将倒闭的打击之下,乔铁心的父亲开始酗酒,脾气越来越坏,在家中总是发脾气,并且打了自家的女人。
乔铁心还有个弟弟,叫乔石肠,同胞兄弟,在家里也挨了醉酒的父亲的打,心中不免怨恨起哥哥所在的慈善商社。
这种情况下,乔铁心回过一次家。
父亲出去喝酒了,母亲在那做针线活,家中还算不得过不下去还有余钱,只是在那里唉声叹气,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偷偷抹泪。
刚问了母亲的好,说了几句,便被弟弟叫到了外面。
出门避开了母亲的目光,弟弟的问候却很简短。
“操!”
问候之后,一脚踢在了哥哥的肚子上,两个人便打了起来,最终打了个鼻青脸肿,再互相帮忙擦药。
点燃的烈酒正在燃烧,乔石肠拿手搓着哥哥被自己打的乌青的胳膊,忍不住埋怨道:“哥,咱们如今这样全都怪你们那个什么破慈善商社。妈说不让我管你,咱爸可说你要是再不回来,就把你吊起来用鞭子抽。你转一转,我给你擦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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