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进来,不只是玻璃,很多都是这样,怎么这规矩就要被打破了?”
“这规矩一破,那还不是血雨腥风,人吃人啊!吃的连骨头都嚼碎连骨髓都要吸出来。到如今却还有人说不如答应了陈健的条件……他们也不想想,答应了咱们还剩下什么啊?”
“这行规里那还有点廉耻,至少面上要过得去,若是连行会都没了,哪还有什么廉耻啊?”
“我看啊,这世道要完……”
田文亮重重地叹了口气,将杯子放下,摇了摇头。
女人宽慰道:“还有别的办法吧?再说咱钱也够了,便是没了办法做些别的也好,你看人家那些囤兰花的不也赚了许多吗?”
田文亮苦笑着摇头道:“干别的?除了做玻璃还能干什么?再说干别的想要挤进别的行会有多难?你忘了当年也有人也想要不入行会烧玻璃,被咱们弄的家破人亡了?”
“是啊,欠下了许多钱,女的也改嫁了,男的上吊了。可那是他底子薄,咱们的家底却不用怕。”
“哪里是钱的事啊,是我干了一辈子,倒头来只剩下钱?我不当这会长,便是有钱,又有几个人能推选我当议事员?我说什么话又有几个人能听?到时候我就是个姓田的有钱的老头,然后呢?守着一堆钱等着死等着儿女给我下葬?”
叹了口气,仰在椅子上,沉重地呼吸声偶尔在空旷的房间中回荡。
…………
作坊中,几个雇工看着熟悉的、却又和许久前不同的、没有生火的炉子,长吁短叹。
许久没有开工,可东家竟然没有开除他们,仍旧发着薪水,只是少了一些,大家也能理解。
所谓疾风知劲草,众人心中难免感激。
除了感激,更多的则是对未来生活的恐惧,玻璃行当也算是一个收入很高的作坊雇工了,比起那些农地雇工要强得多。
可现在黑洞洞的未来就悬在他们头顶,让他们有些不知所措。
“这陈健心也太狠了,这是把咱们的作坊往死里逼啊。也不知道东家现在怎么样了,想来心情一定不好。我真恨不得如今知道那种大块玻璃的办法好告诉东家,让他熬过去。”
“是啊,东家这人不错,对咱们挺好。”
“真要是作坊干不下去了,咱们可怎么办?我听东家说慈善商社的作坊只要几十个人,那咱们不全都要挨饿?”
“没有东家养活咱们,咱们可怎么办啊?岁数都这么大了,从学徒时候就是学吹玻璃,离开这咱们能干什么?”
“哎,东家现在也难,昨天照例发薪水,我就要了一半。虽然不多,可总能帮东家撑过去吧?”
哀叹中,有人嘀咕道:“我倒是听说,咱们作坊要是干不下去了,可以去慈善商社那边的作坊去做事,一样发薪水……”
话音刚落,几个人就站起来,怒目而视。
“你什么意思?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当初要不是东家收你做学徒,你现在指不定就饿死了!”
“就是,你这人一点良心都没有。”
“什么玩意儿!呸!”
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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