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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文亮半躺在椅子上,正在和几个人商量真要是得到了陈健的玻璃技术,将来应该怎么抢占别的郡县的市场。
几个账房正在拿着纸笔计算着到别的郡县的运费、损坏率,怎么算都是喜笑颜开。
“东家,只要那陈健不是故意赔本和咱们争才卖出这样的价,那么咱们怎么算都有得赚。别的郡县的行会也就和咱们差不多,他们又管不到咱们闽郡,到时候就等着一个个玻璃作坊都倒闭吧。”
田文亮笑道:“只要先不在那些地方开作坊就好。等到他们干不下去了,再把作坊开到那里。陈健这小子的野心胃口真的挺好,若是全国的玻璃都是咱们控制着,一年那要收入多少?诸位,想想吧,要是让他分去了一半,大家能甘心吗?”
众人都笑,纷纷盛赞决定英明睿智,谁也不想从自己身上割肉。
“我估计也等不了多久了,陈健快撑不住了,现在慈善商社已经只是靠存货撑着了,我叫人去了几次假装预定一批,他都推脱说现在太忙生产不出,让我在等几个月……哈哈哈,几个月,几个月后他陈健的玻璃作坊又在哪里?”
“是啊,现在湖霖天天到处找人买灰碱,高价买,一开始咬定了两倍的价,如今升到了三五倍。如今的局面是商人们游移不定,往来输送需要时间,也都知道咱们这边是什么情况,万一运来了赔了可就不妙了。”
“我估摸着,那陈健肯定是故意压价,年纪轻轻想要靠价格逼得咱们干不下去,然后他在提价。只是他也不想想他手里能有几个钱?不过就算压价,其实这大块玻璃还是有得赚。”
众人都想着将来这生意就是自己的了,如此大的赚头忍不住心花怒放,然而这种美梦很快被一个神色匆匆的人打断了。
“田兄!诸位!出事了!有个外地商人找到了湖霖,他手里有五千斤碱!”
田文亮勐然坐直了身子,问道:“怎么回事?你亲眼所见?”
“是,湖霖和他谈完了,兴高采烈地就跟着去了,我叫人先过去搅合了。那个商人也是无意中来到咱们这贩碱的。”
四周有人吸了口凉气,问道:“你们说……会不会是陈健故弄玄虚?自己把积存的碱都弄出来了好让咱们以为他手里还有?”
田文亮拿起账本翻看了一眼,摇头道:“不可能,他之前买了多少碱我都问过了,灰碱作坊那边的账目也都对。况且这五千斤碱,足够陈健那边又生产一阵,算上之前积压的凑够咱们下的圈套绝无问题。这碱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他要是去北方去买,往来数月,总不可能相距数千里一次买个二三百斤过来吧?一次买数万斤,又不是那个郡县可以轻易凑出的,总要顾及本郡的行业。所以咱们的时间就是半年,半年之内弄不垮他咱们就真弄不跨他了。现在他贪心入了圈套,还不是打砸的时候,诸位,万不能半途而废啊。”
“田兄的意思是……”
“买下来。这是偶然。反正已经投入这么多了。他若不入这个圈套,咱们或许就要鱼死网破舍上一些事将他的商社砸了,可既然入了这个圈套那就套到底,这时候放弃之前的一切都白费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