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是王,也说不动别人。”
“十艘船,至少五万银币。四百名不要命的水手,有很多,只有你留下足够的钱给他们的孩子,这又需要四万银币。缆绳、帆布,备用的食物、水桶、大炮、火枪、火药……又要两万银币。”
“这是最少的。如果你把命看成一文不值的话,一共要十一万银币。”
“你知道你离十一万银币有多远吗?就像是水手……和一个文质彬彬滴酒不沾从不骂人的谦谦君子一样远。”
陈斯文笑了笑,最后说道:“所以,如果你的梦想真的是想去大海外面看看,那么现在就绝了这个梦想,好好去陆军做个军需官。如果你真的喜欢大海,喜欢船只,想要在最后一战中得到功勋,那么就要做最危险的事,只有最危险的事才能得到最高的荣耀和功勋。”
听着这么一番老成之言,陈健心头也大抵明白过来。
他觉得自己脑袋里装着很多东西,或许可以换钱,但现在他不再是统领万人的姬夏,而只是一个因为几千个银币头疼的人。
社会分工的剧烈,已经让他泯然众人,至少那些小册子上已经有他看不太懂的东西了,甚至就算看懂了,那也换不来钱。
一切的想法要付诸实践,只能靠钱变成钱,而最难的就是生钱的钱,也就是第一桶金。
况且从书商那里陈健感觉,这里还有残留的行会制度,很多东西如果触及了太多人的利益,到头来可能会死无全尸。
譬如新的织布机,陈健觉得自己敢弄出来,那么第二天自己就会一点棉纱都买不到利益均沾,那又是资本为王,自己又拿什么和别人去争呢?况且也弄不出来,没有制表匠、锁匠、铁匠的帮忙,知识不可能变为技术,而这个过程又需要钱。
于是看似最简单的第一桶金,反而成了最难跨过的那一步:假入我能飞,我可以飞到月球。可难的不是飞到月球,而是我能飞。
琢磨了一番,陈健觉得或可走官商勾结的路子,或是趁着对齐的最后一战在军中搂一笔钱,带兵抢劫?
于是问道:“父亲,倘若我要进入了海军,最快的升迁路线是什么?”
“钱、权,只能给你铺平到军校的路。之后的路,总要做出些事的,否则太多人盯着。在海军,最容易升迁的尉官路线……就是去纵火船。”
“纵火船?”
“对。如今的大炮,根本打不沉一艘船。炮弹动辄穿过船体,砸出个透亮的窟窿,但是船只照样跑。接舷、跳帮、火枪对射……这些都比不过纵火船,就是死亡率高点。”
“多高?”
“火枪手排头兵拿着后排士兵两倍的军饷,纵火船的船员拿四倍普通水手的,你算算吧。杨帆、借风、绕开敌人的弹幕和火炮,确信可以冲向敌人战舰的时候,点火,撑船逃走。运气好,弄掉对面一艘大舰,自己还没被打死,少尉变上尉。一步快、步步快,熬的我这个岁数,也就是个校官了。”
陈健还想说点什么,比如接舷跳帮马上就要过时了……可是转念一想,说这些毫无意义。
既然只剩一个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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