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考上的海军学校,在船上做尉官。那时候都说地球是圆的,又有人在海岛上发现了金子,齐国又支持海盗劫掠,那时候常要出海。”
“为什么当年说要环形地球的人没回来?早先算学班的那帮人就靠着日影算出来了,一圈也就八万里,三角和算数是不会骗人的。八万里,那就是爬,爬三五年也爬回来了。就因为咱们这里海浪古怪,只怕他们连三万里都没航行出去。”
“我们在海上,常年要看太阳、看星盘、用牵星板看星星,不然船朝着哪边航行你都不知道,看得多了,一只眼睛就看不清楚了。海军哪是那么容易做的?”
“军校里要学算数三角、船上要服众,船上可不是在陆地上,没那么多好的规矩,不听话就要挨打,否则压服不了众人。狭小的空间,跑都没地方跑,只有服从!服从!再服从!你压不服他们,他们跑到外面就能把你绑起来扔海里自己去做海盗。”
“船只稍有不慎就偏到不知道的地方去了,十五年前六艘船触礁沉没,又赶上大风,一千多人一个没剩下。有时候飘的远了,喝的水都臭了发绿了,那也得喝,不喝就得渴死……”
说到这,陈斯文忽然沉默了,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事,叹了口气道:“若只是沿着海岸打,倒也罢了,只是如今海盗又多,动辄有进剿的命令,哪有这么容易?”
大海的确是浪漫的,但在浪漫背后,隐藏的却是数不尽的悲苦。物极必反,也正是因为那些数不尽的悲苦之后,才酿造出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不惧生死的大航海的浪漫。
陈健坐直了身子,肃然道:“父亲,儿子这些天也看了不少的书,略微懂了一些航海之事。总觉得大海才是男人该去的地方,陆军便有些无趣呆板。做纨绔做的久了,难免有些无趣,也腻了,所以……”
陈斯文笑道:“你呀你,你倒是像姬夏在《梦游先祖之世》里面说的那个人一样,学书三年不成、学剑三年又不成、学那万人之敌的兵法也不成。可人家天生力能扛鼎……按说那鼎也就是祖先对大炮的称呼,就算最小的三斤炮,那也得个几百斤吧?那还用学个屁的剑?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还能不知道?”
训斥一顿,把书堆过来只让陈健去学。陈健也不多说,收起书本唯唯诺诺地离开。
等陈健离开后,陈斯文忍不住叹了口气。
自己当年也是怀揣着年轻人的梦想和热血,从为数不多的留给一般人的名额中考进了海军学堂,也盼着自己能把华夏的旗帜插到那些不知名的小岛上,也盼着天下一统不再有战乱,甚至自己或许可以立下极大的功勋将名字刻在一些可以被人瞻仰的地方。
那些年正是大海最富激情的年代,人们期待着环球航行的归来、期待着能够知道外面的世界,然而几年后什么讯息也没有传回来,又去了几波最终还是一样。
于是那些激情化为了恐惧,认为大海中或许会有比鲸鱼还要大万倍的恐怖生物。既然算数和三角还有日影不会错,那么地球仍旧是圆的,但是只怕除了华夏再也没有别的大陆了。
等到这一切情绪逐渐弥漫到整个国家的时候,人们的思想也在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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