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传说、杀死他们的祭司、灭绝他们的文化,让那些新生的孩子从出生开始就祭祀我们的祖先,此后再也没有战争和厮杀。”
“在这里,许多弟子和先生一起,从尝试着制砖到测量取直再到垒造,靠着双手一点点在荒芜的空地上建起了这座学堂。在这里你们第一次知道了大河诸部不是个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他是千千万万人结合在一起的族群。是你,是我,也是那些在地里耕种、在作坊做工的人。”
“在这里,我教会了你们作为一个亲贵如何欺骗、如何愚弄、如何挑唆、如何压榨你们的族人。这就像是教会你们怎么杀人一样,可以去杀人,也可以知道别人想要怎么杀你你好如何防护。”
“我没有说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只是告诉了你们你们的父辈是如何欺骗愚弄的,至于这是对是错,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夏国走了一条不同的路,这条路该怎么走我也教过你们了,也是没说好与不好,同样是因为你们长大了该做出自己的选择了。”
“我甚至相信,你们在学完这一切之后,就算是血脉相承天生注定,也会比你们的父辈做的更好更隐秘也更清楚取舍得失,至少你们会把自己伪装成我说的君子。”
“可我要做的,恰恰就是要把这些血脉相承的君子碾的粉碎。也因此你们的父辈和夏国开战了。我要碾碎的是血脉相承贵贱永恒,而不是碾碎一个人,所以比碾碎一个人要面对的敌人更多。”
“有人会说,不可能的,至少现在不可能。我想说,你说的没错,就像是终点太远明知道这一辈都走不到边,可有人却偏偏要往前走几步,差一万步和差十万步,都是在路上,但却不一样。至少在夏国,至少有些人,已经相信,亲贵祭司,宁有种乎;贵贱之分,绝非天定。”
“本想着,端起一碗酒,说些豪气的话。诸如若是我败了你们别忘了当初的约定让大河诸部的旗帜插到东海之滨;诸如戈矛之下勿忘此番情谊之类你们愿意听的话。”
“可是我怕你们真把自己看的太重,真把这场战争当做榆城学堂中同窗兄弟之间的过家家。”
“我不喜欢这样,因为在夏国,你们除了血脉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甚至在我眼中还不如一个农学班学成后懂得稼穑之事的农吏;而在你们父辈的世界中,你们理所当然要比那些农吏更加高贵,也就理所当然可以把这场战争看成兄弟之争,直至将来相逢一笑泯恩仇。”
“好了,这堂课就讲到这吧,可能是最短的一堂课,也或许是最后一堂课。散了吧,收拾一下,一会会有船给你们送到下游。”
陈健拍了拍手,两个士兵拿着一个竹筐走了进来。
“对了,还有件事,把之前发给你们的大河诸部的旗帜交出来吧。我一想到你们的父辈为了血统万年和夷狄的贵族们盟誓友好,就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恶心。万一将来夏国败了,要挂挂你们家的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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