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当年我在冶炼司做炮,打铁,那时候可是个累的活,王上天天跟着,每天忙出一头汗。”
李大家的后辈子嗣们顿时觉得有些神奇,惊道:“三爷爷,那时候你总能见到王上吗?”
“能啊,当然能。那是三十七年,我们之前正忙着做大炮的模子,王上去了粟城。回来三个月后第一次铸炮,结果就失败了……”
“三个月?为什么要那么久?为什么失败了呢?”
李三回忆了一番,叹息道:“哪里有那么容易呢?要先建造一个高台,方便熔炼的铜汁可以灌进模子中;还要在高台上建个炉子,用生铁变熟铁的那种炉子,中间有墙隔开,一边生火一边是已经冶炼过的铜和锡,再次融化才能灌进去。”
“王上说煤、炭里面都有些杂质,直接和铜在一起熔炼不干净,会很脆,所以只能用那种炉子,这又花了些时间。炉子倒是不难,当初冶炼司的第一批冶铁炉配套的就有那种炉子,无非就是火从上方走,用墙隔开铜料和煤、炭之类,靠热气去化铜。”
“结果三个月后第一次灌注,大家心都凉了。作为炮芯的泥棒,冷却后和铜炮粘合在一起了,都烧成砖了,怎么抠也抠不出来,弄出来个没有炮膛的铜疙瘩。”
“只好重新熔炼,想办法改进,又是两个多月,做模子太麻烦了。”
“这一次做完后,芯模能取出来了,可是里面一点都不光滑。拿着细长的铁棍,一端烧红了,借着烧红的铁光看看里面,很多砂眼,根本不行,又得重新改。”
“就一直这么折腾到三十八年,总算是弄出来一个烧红的铁棒伸进去看不到砂眼的炮膛,可这还不行,眼睛看起来里面是光滑的,但是实际上一点都不平。”
“里面装了火药,试了一次,没炸,王上当时就很高兴,说没炸就能凑合用。”
“之后又要弄出铁的或是硬铜的旋刀,小心地一点点地往里面旋。一个大车轮样式的东西,车轴的地方是一根铁杆,铁杆一端装着旋刀,转动大车轮,带动细铁杆,那车轮转一圈旋刀也转一圈,可是车轮多粗,旋刀多细啊?所以可以切的动铜。”
“每天不能旋的多了,要一点点地用湿的羊毛毡子覆在铜炮的外面,随时要换,里面一旋就热,热了就得停下。”
“旋了好久,总算旋完了,还要钻火门,要不然怎么点里面的火药?钻火门也不容易啊,必须要钻到炮膛的最里面。稍微靠前了,一点火药,那火门后面的火药一炸,炮就歪了。”
“用油一点点地加在火门上,也不能着急,别的城邑可以用木头钻玉,我们当然能用铁或是青铜钻炮,可就是慢啊。”
“我们这边弄炮的时候,木工司那边也忙着弄炮架子,王上那时候每天的上午都在冶炼司和木工司这两边来回。”
“那时候整个榆城都围着这两个作坊转,所有的好东西都是优先这两个作坊的。除了留下了一部分造铁农具的,冶炼司的人基本都围在这边观看,每个老手都要带三五个人一起干。”
“我记得从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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